陈子逸此刻有些担心欧阳祺,一个女子,被人当众这般数落,只怕颜面上难以过去。
只是自己却不便开口。
欧阳祺却似丝毫不介怀,依旧笑道:“徐姑娘说的是。
在下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这世间的很多事,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
欧阳祺这般的坦然,倒令众人错愕不已。
欧阳祺不紧不慢道:“比如此事,这盒中东西在下若未看过,就这般糊里糊涂收下。
日后送达司马大哥那,司马大哥若发现这盒中的东西,并非他先师之物。
到那时,张庄主与在下只怕谁也说不清楚。
为防日后麻烦,倒不如趁着今日,中众武林前辈,同道在场。
让在下查验清楚,日后若真出了什么纰漏,也与张庄主无关。
在场的,还能为张庄主做个旁证,岂不是更好。”
此时众人方,知先前错怪了欧阳祺,也不禁感叹:“好生缜密的心思,难怪司马行空会放心将此事交与她。”
张旭点头道:“姑娘说的不错,只是此物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到了家父手中。
姑娘应该没有见过那玉佩,既未见过,又如何知道盒中之物,是不是道前辈的?!”
欧阳祺笑道:“此事庄主尽可放心,道前辈生前已将那玉佩的样式、纹饰画在纸上,并告知司马大哥,玉佩上暗藏着的道家印记。
因在下前来取玉,所以司马大哥已让在下看过那画,并将有关那玉佩的一切告知在下。”
“哦,那就好!刘叔把锦盒放在桌上,欧阳姑娘请验看。”
刘大洪将托盘,放在欧阳祺座位旁的几案上,退身到张旭身旁。
欧阳祺拱手道:“多谢张庄主。”
方开盒取出玉佩,将玉佩拿在手上细细打量一番,放回盒内。
起身道:“此玉确是道前辈之物,多谢张庄主。时日不早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欧阳姑娘,还是用过午饭在走吧!”
“多谢张庄主美意,只是在下确有急事要办,不便久留。”
“那好吧,刘叔,让人把欧阳姑娘新买的那匹马牵到门外去!”
“是,少爷!”
“有劳刘总管了。”
刘大洪道:“姑娘客气了。”
“欧阳姑娘请,在下送姑娘一程。”张旭起身道。
“庄主好意在下心领了,还请庄主留步吧!”
“那好,姑娘好走,在下就不远送了。”
“多谢张庄主。诸位,在下告辞了。”
说罢欧阳祺转身而去,将至厅门前,思量再三的鲁绍凤放起身道:“欧阳姑娘……”
只是话至一半,鲁绍凤似觉有所不妥,便止住了。
欧阳祺回身道:“敢问姑娘,因何事唤住在下。”
“呃,欧。欧阳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鲁绍凤留步嗫嚅半晌,微红着脸道。
欧阳祺淡然一笑:“请!”
对于鲁绍凤这一举动堂,中众人多敢疑惑,唯有鲁绍文心知肚明,妹妹长大了。
二人出了厅堂,到得院子里,欧阳祺方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鲁绍凤。”
欧阳祺淡笑这拱手:“哦,原来是漕帮鲁副帮主的千金,在下失敬了。”
“欧阳姑娘客气了,”鲁绍凤忙回礼道。
欧阳祺莞尔:“鲁姑娘,你叫住在下,不知有何事指教。”
“呃,欧阳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司马公子伤势可好些了?”
欧阳祺粲笑道:“其实在下已出来多时,司马大哥的伤势是否恢复,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哦!”鲁绍凤甚是失望的应了声,想了想又道:“请问姑娘,司马公子在何处养伤,我想过去看望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欧阳祺淡笑:“哦,是这样的。司马大哥受伤后,一直在在下的义兄家中休养。只是,我义兄生性古怪,所以,恐怕不太方便。”
“是这样啊!”鲁绍凤惘然若失般强笑道。
“姑娘还有何事?”
“哦,没有了。”
“那在下告辞了。”欧阳祺转身而去,鲁绍凤怅然回厅。
刚回座,鲁绍文低声道:“怎么样?”
鲁绍凤轻轻摇了摇头。“她是不肯说?还是……?”
鲁绍凤还是摇了摇头。“那她到底说什么了?”
鲁绍文有些急了。
鲁绍凤先是一愣,半响方又摇了摇头。
见妹妹三问三摇头,鲁绍文愈发急了。
堂上众人看着鲁家兄妹这般,更觉蹊跷。
郝邵阳佯装好奇:“鲁姑娘,你跟那欧阳祺说什么啊?!”
“啊!”鲁绍凤一愣,脸上一讪道:“呃,我只是跟她打听司马公子的情况,毕竟,毕竟他是我救命恩人,照理我该登门道谢才是的。”
“哦!那她说什么了,司马庄主可好些了。”郝邵阳紧接着道。
“欧阳姑娘说:她出来时间久了,所以也不清楚。”鲁绍凤淡淡笑道。
“怎么,司马行空是在欧阳姑娘家中养伤的!”猛听得鲁绍凤的话,陈子逸脑子“嗡”的一下,脱口便道。
只是陈子逸这番,反应令堂中不明就里的众人颇感诧异。
心道:“他二人既是生死之交,受了伤在对方家中养伤,本是寻常之事,陈子逸怎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唯有郝邵阳心中清楚,陈子逸反应表明,他心中始终未能真正放下欧阳祺。
而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从今日欧阳祺的种种表现来看。
她来历背景绝不简单,且恐非正道中人。
陈子逸若真的喜欢上她,只怕是祸非福。
鲁绍凤也不由得一怔,方道:“呃,我听欧阳姑娘说,司马公子是在她义兄家中养伤。”顿了顿,想了想又道:“陈大哥,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