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要先歇歇吗?”
三场比试,张旭原打算用三天比完。
毕竟每场比试都极耗体力,若集中于一日,既对来人不利,亦有失公允。
而这也是自己,和司马行空当年商讨后所定的。
可从欧阳祺话中看来,她似乎无意歇息。
张旭不禁诧异:这连着三场比下来,阮英杰都微显疲态,她一个女子难道就不累?
欧阳祺莞尔道:“张庄主,今日事还是今日了的好,何况在下还有他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
“好吧,刘叔那您先过去安排一下。”
“唉!”刘大洪应声随即转而去。
张旭方又道:“欧阳姑娘,第二场比试是暗器,与姑娘同场比试的,就是飞刀门霍门主。”张旭摆手朝向霍天行。
欧阳祺转手微微躬身拱手道:“晚辈欧阳祺拜见霍前辈。”
“姑娘免礼!”霍天行笑言。
“敢问张庄主,此赛有何规则?”
“呃!”张旭思量片刻笑道:“欧阳姑娘,此事我们还是到校场上再细说如何?”
“好!只是这马……”
张旭道:“哦,这马先交与府中仆役,待姑娘离开时,在下在让人送上,如何?”
“那自然最好。”
“那好,姑娘请。诸位请!”张旭起身道,
“张庄主请!”
从马场另一侧而出,穿过一处水榭,众人来到张旭平素习武之处。
校场甚是开阔,长宽约近八、九十丈。
校场中央,立着由几十根高低不一的木桩围成的桩阵。
木桩三面约一丈开外处,列着一排锣鼓手,和十几个吹唢呐的。
只是这阵势,除了深谙内情的霍行父女,师徒三人外,众人皆感迷惑:“这到底是做什么的?!”
待得众人在半环形看台上坐定,张旭方道:“欧阳姑娘,此赛的规程如下,姑娘稍后需蒙眼上到那木桩上。
姑娘上桩之后,锣鼓唢呐一并响起。
姑娘需在此种情形下,接住霍门主,与其大徒儿凤飞南凤少侠打出的飞镖。
如若漏接一镖,或姑娘坠下木桩,姑娘便输了。
而那蒙眼的黑布,也只能在姑娘下桩后,方能揭去。
姑娘可否听明白,可有异议?”
闻言,众人才明白,这般这般阵势所为何来。
只是,且不论这飞刀门打暗器的手法,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
单人站在木桩之上,在这般嘈杂的环境之下,想接霍天行师徒二人打出了飞镖,只怕也是难若登天。
也不禁感叹,这般刁钻的点子,也亏张旭他想的出来。
欧阳祺灿笑如顾:“没有,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一二?”
张旭:“姑娘请讲。”
欧阳祺莞尔道:“敢问张庄主,此赛霍门主打出的飞镖,可有确切的数目?”
张旭道:“当然。此赛用镖送一百零八枚,具体事宜,在下已交给霍门主全权负责,还有由霍门主与你说吧!”
“有劳霍前辈了。”欧阳祺拱手道。
“姑娘客气了。”霍天行此时方起身:“欧阳姑娘,老夫先给你介绍稍,这便是老夫的大徒儿凤飞南。”
“欧阳祺见过凤少侠。”
“欧阳姑娘,有礼了。”随霍天行起身的凤飞南,拱手道。
霍天行接着道:“欧阳姑娘,待锣鼓唢呐响起,老夫便会与徒儿各执五十四支七星镖,在不同方位朝姑娘打去。
不过姑娘放心,这一百零八枚镖,老夫都未曾开刃。
只是在镖刃,涂了本门专有一种药水。
此药水,无色无味,一旦触碰了人的肌肤,或衣物,就会在上头留下淡淡黄色。
需二十四个时辰,方能消去,所以姑娘可要小心了。”
欧阳祺笑答:“多谢前辈提醒,晚辈一定小心。”
霍天行从一旁取出一小竹笼道:“姑娘,这是姑娘接镖后,用来装镖的竹笼,姑娘收好,绑在腰间即可。”
“多谢霍前辈。”欧阳祺上前接过竹笼,往腰上一系转而又道:“张庄主,在下可否先上桩走走?”
“自然,姑娘请。”
“多谢!”说罢欧阳祺跃身上桩,在木桩上来回走了三回,跳下桩来,“好了!”
张旭笑道:“那好。”
说话间,小厮端着托盘来到看台前,托盘上摆着一条五指来宽的黑带。
张旭接着道:“商少局主,烦请你代在下,用着黑布把欧阳姑娘眼睛蒙起来。”
“好的。”商正龙拿起黑带,朝欧阳祺走去。
“欧阳姑娘,在下得罪了。”
“少局主请便!”欧阳祺说罢便转过身子。
商正龙绑好了黑带,却瞥见欧阳祺别在腰间那跟箫,便道:“姑娘,你这箫……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放一放?!”
“那就烦劳少局主了。”欧阳祺抽出竹箫,双手交给了商正龙。
接过竹箫,商正龙道:“姑娘,要不要在下送你上去?”
“不必了。”
说罢,欧阳祺纵身站到最高的那桩上。
商正龙回到看台,张旭示意比赛开始。
霎时间锣鼓喧天,唢呐声声不绝。
只是不管吹唢呐,还是打锣鼓,都是庄中的护院家丁。
想来,只是临时学了些技法,吹打起来却没个章法,一味的狠打猛吹。
动静倒是不小,整个校场都似跟着颤了,可那声音实在是不中听。
看台上,好些受不来的人,都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欧阳祺却静静站在桩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