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十年前,白氏兄弟四人也不过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而蓝若兰案发时仍在西域,做她的教主夫人,可见五人与那些案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关联。
既如此,能让几人同时盯上自己手中拿三块玉,也许只有两种可能。
或是为利所驱,或是为人所顾。
但无论是其中那一种,都必有幕后之人。
而这幕后之人,会是几场血案的幕后主使吗?还是另有企图之人?
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直到现在为止,二人都没搞清楚,那三块玉环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怎么,二位无话可说了!”见二人良久不语,蓝若兰是既疑又恼。
二人回过神来,邢云暗暗吁口气,淡然笑道:“夫人既已这般说了,我二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夫人想杀,杀便是了,又何必多费口舌。”
蓝若兰冷笑道:“放心,正午之前,我自然会送几位上路。
只是既然要走了,二位少侠为何不把东西交出来呢,反正到了那边,二位也是用不上的。”
叶少华带着几分讥讽笑道:“东西,什么东西?我们的东西不都在这吗。
你想要,自可拿去便是,何必再问我们!”
“少给我装糊涂,我要的是你们从少林寺里带出的东西!”蓝若兰柳眉一挑,怒道。
邢云惨笑道:“夫人,你到底是真的孤陋寡闻,还是诚心难为我兄弟二人,看我二人笑话。”
“你什么意思?”蓝若兰阴鸷的盯着邢云道。
邢云到:“江湖尽知,我兄弟二人早在去年腊月,便将大师交托之物遗失在了忻州。
夫人此时向我二人讨要那些东西,不是诚心为难是什么?”
蓝若兰轻笑着“哼”了声,指着地上的玉环咄咄逼人道:“东西若真丢了,那是什么!”
叶少华一怔,正不知如何答对。
邢云漫不经心道:“那原是防贼盗备下的,如今真的丢了,留着它们也没用了,夫人若喜欢拿去便是了。”
“‘丢了!’这话说得还真轻巧!”蓝若兰睥睨道:“可这真丢假丢,怕只有二位心里才清楚吧!”
“丢了就是丢了,那还有什么真假之分!”
玉环的再次遗失,早已让叶少华忧心不已。
蓝若兰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更是令他不胜其烦,没好气甩出了一句,便撇过头去。
“这么看来,二位是不愿意交出来了!”蓝若兰愠恼道,话声中处处透着要挟之意。
邢云一笑道:“原本就丢了,夫人让我们怎么交!”
蓝若兰冷冷的到了声“好!”,霍然起身,以电掣之速将怜儿一把拉到身旁,从袖中掏出匕首一下顶在怜儿脖颈上。
险诈笑道:“二位若真不愿意交出来,那这位姑娘这张俊俏脸蛋,可就把不住了。”
“公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一听蓝若兰那话。
怜儿得脸“唰”的就白,眼泪似那断了线得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夫人!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何必为难她!”邢云急了。
叶少华与柳青青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
“那,就得看二位的了。”蓝若兰狡黠笑着,刀刃却慢慢往上移,不时在她面前左右滑动。
怜儿吓得脸色一会白一会绿,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道:“公子,救……救奴……救奴婢,公……子。公子……公……子……”
三人此刻是焦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而相对柳青青而言,邢云与叶少华心情更为复杂。
此刻玉不在他们身上,面对怜儿的苦苦哀求,他们确实是无能为力。
若此时三玉还在他们身上,他们真的能交出来吗?
扪心自问,二人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交出来,有负大师之托;
不交,又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此时此刻,二人倒颇有些感激那盗玉之人,若非他将玉盗走,自己只怕就要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可面对怜儿,二人却又不知当如何是好,心中那份愧疚全然写在了脸上。
“二位,想清楚没有,这位姑娘的脸保得住保不住的,可就看二位的了。”
蓝若兰挑衅的看着二人,嘴角挂着丝丝轻蔑的笑意,手中的匕首已慢慢靠上怜儿的脸颊。
“公子!公子,救救奴婢!”怜儿近乎绝望的哭喊声,搅得二人心乱如麻。
柳青青亦是心急如焚,虽与那怜儿并无深交,可同为女儿家,她清楚容貌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
同样身为女子,蓝若兰竟以另一个女子相貌做要挟,其心性狠辣可见一斑。
无论是求是骂,只怕都已无济于事。
见得邢云,叶少华二人亦是愁眉深锁,想来必与自己一般,柳青青心中不由得暗暗一叹。
“我只数到三,二位再不交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了!”蓝若兰不咸不淡道。
邢云忧急道:“夫人,那些东西真的不再我二人身上。”
“一、二!”蓝若兰已不关邢云说什么,自顾自得的数来起来。
数到“二”时嘴角浮出了一抹怪异的浅笑。
“公子!”怜儿嘶声裂肺喊了声。
邢云无奈道:“怜儿,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欠你还不了,下辈子吧!”
蓝若兰“三!”字刚出口。
三人不约而同都闭上了眼睛,把头撇到一旁,谁也不忍心看那血腥的一幕。
可良久,三人都没在听到半点动静。
正疑着,叶少华与柳青青却听到邢云惊呼道:“怜儿!”。
二人心中不由得一紧,猛然睁眼,却看怜儿拿着匕首正顶在邢云咽喉,二人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