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弋戈走过来,问她俩:“你们两个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没事,和你的如意郎君闹着玩呢。”赵冰清嘻嘻直笑。
赵弋戈盯着她们姐妹好大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破绽,就说:“安心干你们的活。”
人多力量大,本来准备两三天的活,一天就干完了,赵爷子露出了笑容。
夏天阳见他这样子,心想,这老头看起来还蛮可爱的嘛。
赵母做了两桌菜,一桌男人们的,一桌女人的,赵爷子本来想坐到男人这一桌的,阿三拿起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赵爷子见了呵呵一下,回到女儿们中间了。
赵母拿出一甑用毒蛇泡的酒,足有10多斤,赵弋戈也跟着走了过来。
“阿三和阿四就是赵嫦的三叔和四叔。”赵弋戈介绍说。
夏天阳吃了一惊,上次她说赵嫦是她的姑,那这阿三阿四应该叫三叔公四叔公才对。
自己白天直呼他们阿三阿四,还对他们指手划脚的,实则是大不敬。
他想起鲁迅笔下描写的:我们年纪都相仿,但论起行辈来,却至少是叔子,有几个还是太公,因为他们合村都同姓,是本家。然而我们是朋友,即使偶尔吵闹起来,打了太公,一村的老老少少,也决没有一个会想出“犯上”这两个字来。
没想到鲁迅写的情景,因为赵弋戈,在这里重现。
“应该叫叔公,”赵母笑着说。
夏天阳听赵母这么说,跟着自己女儿的行辈来称呼,是不是她默认了两人的事了呢?
“不用跟他们客气,我们从小就这么叫的,现在长大了,依然没有改口。”赵弋戈知道夏天阳的酒量,担心他怵于辈份,输了锐气。
在场的除了一个叫阿钦的和赵弋戈同辈外,其他人都是叔叔和叔公。
夏天阳不敢擅自行动,但果然如他所料,车轮战,他们先由晚辈阿钦开始,一一举杯敬夏天阳。
夏天阳决定以静制动,他们敬的酒来着不拒,也不主动敬酒,待一圈喝完后,他大致摸清了对方,准备开始反击。
因为酒杯大,一杯大概一两,夏天阳敬了一圈后,决定“擒贼先擒王”,端起酒杯冲着阿三。
“三叔公,白天多有得罪,先敬你三杯。”夏天阳站起身来。
阿三没有拒绝,夏天阳率先喝了一杯,感觉酒不对劲,看看身后,原来玉洁冰清一左一右站在两边,肯定是趁大家不备,把自己的酒换成了茶,颜色看起来和蛇酒没什么区别。
“这酒不对,我重新倒满。”夏天阳拿起酒甑倒了一杯。
身后的赵玉洁掐了他一下,说:“哼!不知好歹!”
夏天阳当当当三杯下肚,看着阿三慢慢喝着。
玉洁冰清在旁边不断地催促他快喝。
这两个小妮子,别人喝酒时,死命地催,夏天阳喝的时候,就静静地看着他。
赵冰清可能担心夏天阳喝多了,用手不停地捶着他的背。
夏天阳如法炮制,除了几个不敢再应战的,他一一穷追猛打,直到一甑酒见底了。
阿三扯着嗓子大叫:“拿啤酒来!”
赵母赶紧过来,看见众人的样子。
“夏老师也喝得差不多了,不要喝了,喝多了伤身。”赵母本意想替夏天阳解围。
但赵母的话,使阿三和阿四就像狼闻到血腥味一样,激起了内心的“杀机”。
“拿酒来!啤酒!”阿三倔强地叫。
家里没酒,夏天阳见他不罢休,撒腿就跑到村口的小卖部,扛了一箱啤酒很快奔了回来。
喝酒的七人看见夏天阳喝了这么多,行动还能如此之快,都暗暗吃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夏天阳喝了白酒之后,再喝啤酒,还可以解白酒。
“你没事吧。”玉洁冰清比较啰嗦,一遍又一遍地问他。
“放心吧,我是你姐夫。”夏天阳回头小声说。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使劲地捶打着他,夏天阳觉得舒服极了。
喝啤酒没悬念,七个人互相搀扶着,跑到外边的水渠边哇哇大吐起来。
赵母担心他们酒后落水,招呼大家拿着手电筒,在旁边看护着,一时村里犬声大吠。
玉洁冰清一直寸步不离一左一右站在夏天阳的背后。
“你真行,以后没人敢说咱们家没人敢喝酒了。”赵冰清仰望着夏天阳。
“哈哈,第一次看到阿三阿四这样子。”赵玉洁好不得意。
第二天,全村传遍了,赵家的姑爷把村里喝酒能人全喝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