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在我思虑之时,怪物突然仰天大笑吓了我一跳,“是谢长歌,是谢长歌哎。太棒了,太棒了!”
怪物的大笑戛然而止。他朝向我们,抬起手臂对我们抓啊抓啊抓。在我以为漆黑的怪物想对我们做出什么非分之事时,它兴奋地说道:“谢长歌,我要把你的身体做成和他一样的超级肉体。”
“来吧,”漆黑的怪物向我们逼近,“来吧,成为我的伙伴,我会给你最棒最出色的肉体!”
二话不说,我们三人迅速转身跑向电梯口。电梯故障,但楼梯道口门没有上锁。
“叮”,接连四声,四个电梯同时开启。我们静气屏息,轻声缓慢退向楼梯。
“别走嘛,再陪陪我啦。”黑影出现在我们侧边,提起葛英明投过来。
“砰”,葛英明落地。似乎是因为冲击,仰面朝上的他醒过来用那皱巴巴的嘴对我们说道:“救……我……”
抬头,对面满载电梯中的白眼丧尸通通将注意力转向我们。对面如此,边上肯定也是如此。
“嗷”
白眼丧尸蜂拥而来,我们三人立刻冲出楼梯道口门。陈耀飞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人。他一出来就关上门抵挡白眼丧尸。
“火把!”谢长歌的意思是让我做一个简易火把。
“快……点……”陈耀飞拼尽全力,但白眼丧尸数量众多力量又大,楼梯道口门被它们突破是半分钟不到的事。
迅速完成简易火把,楼梯突然漆黑一片。借着楼梯道口门上从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的光,我点燃火把。
“咔”爬到楼梯扶手上的一只黑眼丧尸发出嚎叫后退。我这才发现,黑暗中已经有三只黑眼丧尸。
一只黑眼丧尸扑向谢长歌被谢长歌躲过。反应迅速的谢长歌忍着手臂骨折的疼痛从挎包中抽出扳手反手给黑眼丧尸一击。黑眼丧尸受击趴到地上。谢长歌乘胜追击重重往黑眼丧尸头上挥下一击。
“易佳和……快啊……”
我将火把靠近楼梯道口门,会心的陈耀飞慢慢减少力度。楼梯道口门留出一条缝,白眼丧尸的手伸进来,但因为火把,它们又缩回手。想到一个好点子,我用火把烧着一个还没有缩回手的白眼丧尸。火苗窜到白眼丧尸身上,继而吞噬它。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边上离它近的白眼丧尸纷纷受到牵连。
门口的白眼丧尸退去。陈耀飞本可以放松,可他抽出公文包中的棍子甩长砸向和我近在咫尺的黑眼丧尸。
“走,趁机往十九楼去!”谢长歌指挥。
我们下楼。十九层的楼梯道口门也开启了。冲进神经外科病区,我们直指神经外科医生办公室而去。
“咯咯,咯咯……”
天花板上出现四只红眼丧尸,两只被我们闪过,两只跳到我们前方阻止我们前进。前后夹敌,唯有一拼方得出路。
“真是对不起啊。”
红眼丧尸身后传来黑影的声音。同时,红眼丧尸像在玩木头人的游戏一样,姿势不变一动不动。好奇心驱使,我微微靠近一只红眼丧尸。
“咯啊”红眼丧尸叫着扑向我,吓得我一屁股坐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其它三只红眼丧尸一齐扑向我眼前的红眼丧尸,把它扑开,然后开始撕咬它瘦骨嶙峋的身体。画面惨不忍睹。求得一命的我高兴不起来,反而不由自主恶心起来。
“真是抱歉呐。丧尸这东西,你们懂的。感染了死逆病毒,蠢货终究是蠢货,没法提高智商。所以呢,我要找到优秀的人类来做究极的肉体。啊,刚才是个意外。谁让你们跑得这么快,吓得我急忙动员白眼丧尸追你们,差点把你们搞死了。我说你们也是,没事干吗要逃呢,我又不会咬你们。”漆黑的怪物说完,十九层只剩下后面丧尸啃咬丧尸的声音。
“易佳和,”站着的谢长歌轻声对我说道,“慢慢起来,藏在我们背后试试看那边的门能不能开。”
谢长歌所说的门正是神经外科医生办公室的门。
“哎呀,怎么还想着逃跑呢,真是死性不改,不过我喜欢。”
察觉到什么,我转向红眼丧尸。它们停止撕咬已经乱七八糟的同类而把目光转向我们。
“开门!”
谢长歌一吼,我立刻起身去开门,而他和陈耀飞提起防尸用具对抗扑过来的红眼丧尸。
旋转门把手,门开了。房间里面漆黑不见一点事物。
“门开了!”在我告知两人的刹那,第三只红眼丧尸向我扑来。我神经反射一躲,红眼丧尸跳进门里。
“快进去!”没等我说里面的情况,躲避了两只红眼丧尸的陈耀飞和谢长歌把我扯进门里“砰”一声关上门。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我想象着红眼丧尸扑向我们把我们咬得稀巴烂。
“如果房间是相同的构造,我记得电灯是在这里……”谢长歌话音一落,“啪”一声,灯亮了,可红眼丧尸却不在房间里。
洁白无瑕的墙壁,整整齐齐的办公桌,干干净净的地面。与外面相比,这里是人间天堂。
“时间到了?我们回到表空间里了?”陈耀飞提问。
发现跳进来的红眼丧尸不在的我,大脑已经卡壳。
“到底,怎么回事?”谢长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三人不声不响打量起神经外科医生的办公室,一会儿翻翻这里,一会儿弄弄那里。
“啊,这里是夏梨的办公桌。”听见陈耀飞的话语,我和谢长歌立马跨到他边上。
“杜明手记在不在?”一到,谢长歌开口就是这句话。
三人一同翻找一番,杜明手记并不在夏梨的办公桌上。不放弃的我们在神经外科医生办公室里继续寻找好长一段时间,最终没能找到杜明手记。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谢长歌坐到地上背靠墙壁仰头感慨。许久,他站起来对累得坐在椅子上的我和陈耀飞说:“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们希望破灭。”
“没关系啦,你不要自责。”我站起来拍拍谢长歌的肩膀。他没有移开我的手,也没有说“走开”之类的话,只是咬着牙低着头。
“我饿了。易佳和,吃的给我。”陈耀飞露出灿烂的笑容。这种时候,他的笑容具有治愈疲惫之心的功效。尽管这个效果不是很显着,但有总比没有好。
“我来拿。”谢长歌默默地用一只手从包中取出食品。想着现在安慰他或许不是一个好时机,我坐到夏梨的椅子上抽出口袋中杜明和夏梨的双人照。
夏梨的办公桌里并没有她和杜明的双人照。
“神经内科医生的办公室是回不去了。夏梨医生,这张照片给你给他都一样。我相信,诅咒生者不是死者的本意。现在,我把这张照片给你,请你安息。祝你们下辈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抽屉中放好照片,我听到谢长歌“嘶”一声就知道他没法拿东西了。跑到谢长歌边上,我帮助他取出食品,而他一言不发注视着我。
“未来如何,谁知道。干脆把东西都拿出来吃掉,图个痛快。”话虽这么说,我没有拿出全部的食品。内心深处,我仍然有着逃生的希望。也许,这只是我的垂死挣扎。
取出三人份食品,我顾及到谢长歌的情况把食品捧起来放到办公桌上。
“耀飞,你怎么又坐到夏梨的椅子上去了。来,吃东西了。”谢长歌站起来和我一起分配食品,可陈耀飞坐在夏梨的椅子上背对我们一动不动。
“易佳和,你们说,”陈耀飞转过来,一手举着本子一手捏着双人照对我们说道,“杜明医生会在它自己的手记中夹上他和夏梨医生的双人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