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听到夸赞,两兄弟的大姨还是挺乐呵的。
“我妈妈说下次假期要带我们去国外玩。阿姨这么疼爱哥哥,一定也会带哥哥去国外玩吧?”谢长歌微笑着继续向他大姨的儿子挥手,但对方没有想搭理他的意向。
“那,那是当然。”
偷瞄到自己大姨转移目光,谢长歌向自己的表哥大呼:“哥哥,大姨说下次假期要带你去国外玩!”
谢长歌的这句话就像个魔咒,把他大姨的儿子给引了过来。
“妈,真的吗?”
“当,当然是……”
“当然是真的啊。”谢长歌在自己大姨说完前抢先说出。
这时,两兄弟的小姨和小姨的独生女儿也走了过来。
“你真的要带你儿子去国外?”两兄弟的小姨知道自己姐姐的经济情况。
只见两兄弟的大姨凑到小姨边上轻声说了什么。耳尖的谢长歌早就靠过去听到他的大姨说:“我是在开玩笑,别当真。”
“哎”谢长歌故意大声说出来,“原来大姨是在开玩笑啊。”说完,谢长歌走过去拉住自己表哥的手说:“哥哥,不要伤心。下次假期,我爸爸妈妈会带上你们,和我们一起去国外玩。”
两兄弟的表哥甩开谢长歌的手,气愤地说道:“谁要你们带,我们有钱。”说完,他朝自己的母亲瞪了一眼,然后头也不转地走开去。
谢长歌的大姨叫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跟上去,离开了两兄弟。谢长歌的小姨偷偷嗤笑一下,察觉到两兄弟的视线后,带着自己的女儿也离开了。
“长歌,不能说谎。”谢天问对自己的弟弟说。
“哥哥你太窝囊了。大姨摆明了针对我们的妈妈,你为什么还要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和他们聊呢?”
“总之,说谎就是不行。人一旦说了谎,便会一直说下去。”
心想为什么这么笨的哥哥会被爸爸妈妈万分宠爱,而聪明的自己却总是遭爸爸妈妈责骂,谢长歌嘟起嘴离开了哥哥。
“长歌,别走得这么快啊。”谢天问跟上自己的弟弟。
晚上,谢长歌洗好澡打算向爸爸说声晚安走向爸爸在家中的书房时,谢长歌听到书房中爸爸妈妈和哥哥正在说些什么。
“他真的这么说的?”谢长歌的爸爸问道。
“对。”谢天问说。
“诚信是做人之本。就算是自己讨厌的人也不能这么说,成心让他们难堪,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大姨。”谢长歌的爸爸说道。
“不过,大姨说的话确实刺耳。”谢天问说。
“她总归是你弟弟的大姨,是我的姐姐。你弟弟这么说,长幼不分,以后或许连我们这两个父母都不会放在眼里。”
“怎么会,弟弟很乖的。”
“他如果有你这么听话懂事就好了。”谢父说道。
“是啊,如果他有你这么听话,我们两个也不会为他操碎了心。”谢母说道。
“对了,爸爸妈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啊。”
“说吧。”
“我的名字叫天问,为什么弟弟的名字叫长歌呢?”
“这又怎么了?”谢父反问。
“说起天问自然想起屈原的离骚和九歌,但是弟弟既不叫谢离骚也不叫谢九歌,而是叫谢长歌。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
“哪有什么原因,”谢父笑道,“叫长歌有什么不对吗?”
“想起长歌,最有名的应当是白居易的长恨歌。这其中并没有关系吧?”
谢母笑道:“不愧是我儿子,真敏锐啊。你爸爸本来确实想给你弟弟取名叫谢九歌的,但是他开心过头记错了,就给了你弟弟谢长歌这个名字。想着长歌倒也不错,起码长恨歌有名吧。其实,你爸爸是希望你弟弟将来长大也能够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人。”
“但是,赫赫有名不全是好的。而且,长恨歌虽然有名,但长与歌二字中有个恨。将长歌给弟弟,总归……”
“一个名字而已。”谢父说。
“是啊,天问你就不要纠结了。”谢母附和。
“既然说到长恨歌,天问,念出来听听。”谢父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书房中传来声音,一父一母聆听着自己儿子的精彩吟诵。
书房外,谢氏夫妻的另一个儿子转身离去。他咬紧牙关,眼球中充斥血丝。泪水一滴一滴流出,恨意一点一点积聚。何为恨,他本来是不理解的。如今,他体会到了这种扎心般的感受。
回到房间,谢长歌站在自己和哥哥的上下床铺前,冷冷说道:“哥哥,不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