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刘冬青在人家系统内下了好几个重要的案件资料,然后又把律所主任和几个较为出名的律师资料给当了下来,这才放过人家。
退出系统的同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又传来:“丰丰,还在听吗?”
“恩。”这丰越,冷至骨髓的感觉,偏是对方十分享用这份冰冷,热情地回应:“那就好那就好!我给你找到了一份合同,不过这份合同没存档,说是当时已经谈妥了,但是男主又不转让了,于是女方追回自己的定金后,也就答应了不予追究,这份其实已经有发了效用的合同就被当做为履行的合约,放在了垃圾文件柜里。”
“恩。”丰越又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阶,对方明显顿了两秒,才用一个正常的声音问:“丰丰,出来喝一杯?”
“算了!我忙。”丰越依旧冰封万里,对方毫不在意:“那就等你忙完这阵儿。”
“恩。”
“你特娘的就不能多说两个字?”那厮温柔地骂着娘。
“不能。”丰越给面子,多说了一个字,一旁的刘冬青已经笑得腰间游泳圈发颤。
“好吧,拗不过你,小没良心的。”对方没有坚持,但是明显听出了落寞,这回连乔楚都有些卡听不下去了,瞄了一眼领导,人家波澜未起,还在翻老严手机文件里的相册,海量风景照,看来要想找出点什么来,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
对方见丰越没回答,又坚持喊了一声:“丰丰?”
“嗯,合同拍照传我,凌五峰的照片和资料一并传我。”谢天谢地,丰越终于一次过说了超过十个字的话,对方又露出了兴奋的本性:“爱死你了!我这就传你,对了,我下周回老家,帮你看看你老爹啊!别谢我,谁让我是他干儿子呢,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过年也不回去看他,我给他打电话,他居然跑来海京看你,你说你像话吗?”
“还好。”丰越又陷入照片中。
“收文件啊,我挂了。对了,凌五峰已经不在我们所了。”对方自顾自地说,“反正你还会问我,所以我一并说了,你自己去查就好,这个凌五峰去年一年,像是鬼上身一样,接了几个案子,结果都搞砸了,然后还找人跟委托方大打出手,有一个委托人被打得住院一个多月,他也从律所离开,你别问我他的去向,我也不知道,后来我联系过他一次,他有一笔钱在我这儿,我觉得他暂时应该能用上。”
“于是你放高利贷?你知法犯法?”丰越截断他的话,反问道。
“瞎扯什么呢?我的小丰丰,你说过不让放的,我哪能再干这事儿?我在海京买房,这儿的房子多贵啊!我买完房子就成一个口袋比脸还干净的人了,跟他借几万过渡一下,结果他一口气扔给我二十万,尼玛!我又不是不赚钱了,我只是找几万放口袋备用,这孙子强行塞给我一张卡,还没还,人就消失了。”
“没联系上?”丰越有些警觉,他想起之前与安雅有过节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死于非命,难道这场临时变卦的交易,就是这个人消失的原因?
“没联系上,他家我都去过了,他爸妈说他一年半没回去了,正在担心,一把抓住我,问长问短,我的天啊!我要知道我还能找家去吗?我只好胡乱侃侃,说是他拜托我出差时去看望一下老人,我去!我撒谎时候鼻子都变长了老多。”
“滚!”丰越轻轻吐出一个字,对方立即老实:“成!我滚了,九点半有一个视频会议,我撤了。”
“恩。”
万年冰山挂了电话,回头看看那几个家伙笑得屁颠儿的,拉着脸问:“肚子不饿吗?”
“我都饿死了,男神。”刘冬青比丰越大了好几岁,天天撒娇,太恶心了,敬力直接捏着鼻子往外走,刘冬青想到他们背后埋汰自己掉粪坑的场景,抓起一支笔扔了过去。
“哎呀!”看来瞄准镜要好好校验,笔没命中敬力,直接砸到何其脸上,他差点回插在刘同学的鼻孔里,要不是丰越用两个字及时救下他,他估计要被整惨。
“吃饭!”丰越冷冰冰地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出了会议室。
“男神!等等我。”刘冬青乘机像只猴一样,窜出会议室。
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夜染成了墨蓝,街灯尽责,点亮每一处黑暗的角落,拂过心底的风,依旧透着寒凉,让人忍不住缩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