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安生?宋梓州呆呆地重复这两个字,灵魂似乎被安生两个字击打得出了窍,整个人精神涣散,目光呆滞,手脚同时抖动,手铐被他带动的在桌面上哗啦哗啦地摩擦,乔楚听得心烦,上前一脚踩在桌子上:“你抖个球啊?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到时我就走,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知道,你收藏那么多年的秘密?计时开始!”
见乔楚一脸嫌弃地挥挥手,然后就开始读秒,三分钟,180秒,还没等宋梓州版本的安生想到如何开口的方法,乔楚那边已经数到120。他急了,似乎一瞬间血液全部涌上大脑,双目通红,嘴角歪斜了好几下,才终于说出三个字:“我……我说!”
“楚!让军哥审吧,蹲监狱和性命比起来,他当然选择蹲监狱了。”丰越的耳语再次传来,乔楚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二道门上,悠闲地说:“那就给我们讲讲吧,安生先生。”
安生,想要抹抹额头上的汗,苦于没有手,乔楚从口袋里摸出手帕纸,抽出一张走过去在他脸上胡乱擦了几下,终于缓解了他脸上被汗水渗出的麻和痒。
“从哪里开始?”安生的情绪,似乎就在一张纸手帕的厚度之间快速转变,乔楚帮他擦完汗,他已经逐渐冷静,轻轻地问。
“嗯!就从小学六年级开始。”丰越耳语乔楚,“不要有遗漏,记住,你说的,和我说的,有本质的区别。”
“是是,一定不会遗漏。”安生好像又有点冒汗,乔楚倚在门上,淡淡地说:“好吧,开始了。”
耿队翻翻开速记本,简单记了几个自己才认识的词,边上的电脑记录员,已经做好准备,360度无死角的摄录机也闪着小绿灯,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
沉寂了大约两分钟,安生叹口气,慢慢说道:“没错,我确实叫安生,是西津莫庄安村人,警官也没说错,我内心的秘密,确实是从小学六年级开始。”
“因为安村人,大部分是同宗同族,多为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大家小时候一起光屁股长大,实在是平常的一件事,我也不例外。”安生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村子里的孩子上学都晚,我读六年级,大部分城里孩子已经上七年级或者八年级,学习不好,我们的常态。”
“十三岁,正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年纪,提到女生也有了一些莫名的兴奋和幻想,对那个没有父母的安雅,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男生,都有了明显的改变,原先只想欺负她,那东西扔她,让她哭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后来我们就不太欺负她了,而是喜欢跟着她从这儿到那儿,偷偷观察她有了变化的小身子,直到那天,我们几个人又一次跟在她后面,好奇地看着她被同族的叔叔带走,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作为男性身份的代表,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原来老二还能变得如此吓人,第一次,我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心情,既兴奋又惊恐吧。”
“安雅没哭,多年后我回忆那次的事情,我觉得那双眼睛里更多的是冰冷和恨吧,叔叔走了,我们几个人脑子还是懵的,安雅穿好裤子自己慢慢走回家,我们远远跟着,说不上为什么我们都没现身帮忙,少年内心的阴霾吧?我觉得,我们就当是看了一场真人版的毛片,我们那个年纪,已经知道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也可能是身体没发育好,我们鼓臊燥热,却没有想要帮忙的念头,我们几个人就那样呆呆地看完,呆呆地跟在安雅后面,呆呆地看着她走进自己家,从那天开始,神经系统好像错乱了,我们每天都在脑子里重复那天看见的场景,茶不思饭不想,只想对安雅做那个事,只想……”
耿队一记老拳锤在桌子上,台灯被震得疯狂抖了几下,才站稳脚跟,哀怨地闪了几下,乔楚早已知道过程,所以并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叹口气,提示耿队不要打断安生的话。安生却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我们变得更喜欢跟着安雅了,老实说,我们期待着再次看见那个事,不过安雅好像想尽办法躲着村子里的男人,总有人陪在身边,直到六升七的暑假,她再次被那个叔叔带到了他家的老宅子里,这次跟着的人当中,有他的儿子,有时候,老人常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确实很有道理。”
安生看看自己的手,晃了几下,手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他自嘲地笑笑:“哼!十四岁了,好像一切都变了,我发现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