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丰越忽然发现,自己最近特别爱叹息,果然叹息能够缓解内心的不适感,瞬间给自己找到叹息的理由而觉得安慰,嘴角又谜一般露出了浅笑涟漪,简直是阴晴圆缺就在瞬间,耿队看得目瞪口呆直想骂娘。
“别骂街啊!我都能听见。”丰越敏感地读出来自耿队的不友好,瞬间给出提示,“小心我发飙。”
“哈哈哈……”这么一说,倒把耿队逗笑了,那边法医往这边瞪了一眼,丰越一脸无辜,耿队只好自己背了自己的锅。
“怎么样?”丰越问刚才瞪眼的法医问。
“三刀!从刀入身体的角度来看,不可能是自杀,或者说自杀的方式很独特,一刀直接命中肺部,过程短,死得快,这手法不错!比刺心来得更快,更无法施救。”
法医张,是诸葛青阳那个糟老头的学生,目前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但是技术手段和实验室的钱程还是不能比,所以丰越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但是他这么一说,丰越又对他的话产生了一丢丢兴趣。
“还有发现吗?”
“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昨晚十点到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没有人自杀会那么准确地选择在肺部刺入,桌子的茶杯翻洒,我测量了一下死者和桌子的距离,应该是忽然受到袭击,肺泡受损空气中的氧气无法进行正常血液交换,迅速产生窒息症状而痛苦地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只碰翻了杯子,就咽气了。”
“嗯。”丰越嗯了一声,没发表意见,这已经给足了面子,耿队站边上脸都绿了,见他没刁难,才把提着的心放回原处,上去问话:“还有吗?”
“没了,具体信息要等解剖后才能给你,如果没什么事儿我们先回去了。”
“打包吧。”丰越做了个总结,随后在现场进行了地毯式扫描。
“越哥!那边都结束了,没发有用的线索。”乔楚见丰越半蹲墙角,双手撑地,正在扫描,甚少见到领导撅着屁股,一下忘了车上被嫌弃的画面,上前汇报自己的发现。
“嗯?”听见乔楚的声音,丰越手里捏着一个东西,转过身来,“怎么了?”
“呃!”乔楚一时语结,刚才这地方是杨米的小组检查的,他因为听见对方说没啥问题,自己才去了另一边,这回又要让领导逮住尾巴了,哎!这叫一个惨。
“刚才你查过这里?”丰越开始训兵。
“没有。”乔楚老实回答。
“那你知道这里没发现?”丰越一脸黑暗。
“我错了!我应该再过一次。”被领导抓个现行,只能认栽,说别的都是态度问题,乔楚只好低头认错,毕竟丰越之前,要求自己查过的地方都要过二遍三遍,何况是自己没查过的地方?更惨了。乔楚心想。
“我错了。”
“算了,你把技术组过完的地方再过一次,人多不一定能看得清楚,等他们过一次粗略的,你再过一次细的。”
乔楚抹抹汗,默默走去杨米带领的技术组后面,扫尾工程的大旗就扛上了肩膀,丰越却在这边偷笑,果然是要板着脸训人,工作才能出效果。
他走回客厅,见市局的两位同仁正在问话,便在厨房客厅四处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再次转回客厅,江浩泽的母亲已经能够坐起来回话,而且情绪也平稳很多,端着女警递过去的水杯,眼泪噗嗤噗嗤往杯子里掉,照片上那个容光焕发的贵妇形象早已被憔悴暗黄所替代。
丰越走过去问了一句:“阿姨!您家保姆呢?”
“保姆在院子里,其他同事正在问口供,她吓得不轻,说话颠三倒四,还没问出一二三来。”刚才的女警替江夫人回话。
“哦!你们继续,问清楚昨天早上到晚上十点,除了行程表上的那些,还有什么自由活动是她参与其中的。”丰越难得地给女警露出一个抿嘴笑。
院子里,正在接受问话的保姆李姐,是在江家干活最久的一位保姆,也只有她能进入主人的房间收拾,所以她也算是江家保姆的头头,眼下这位头头吓得魂不附体,双手抱着一只空杯子抖成了筛糠机,杯子里的水早被她抖完了,她而已死活不让人拿走杯子续水,大家没办法只好看着她抖。
“怎么样?”丰越走过来问。
“啥也没问出,光忙着抖了。”
“喊其他人来一起问,他们彼此熟悉,应该安全感高一些,也容易问。”丰越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建议把工人都喊过来一起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