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其实,除艺高外,心正心纯之人,才真正是胆大者。
“看起来,这位老和尚并不像心怀企图之人,充其量,他只不过想找人比试比试武艺而已。如果是这样,不妨可以多结交一个江湖朋友,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左二把一边走一边想。
再看那位老和尚一步一个台阶,走得心闲气定,并不在意左二把是否跟上来没有。他也不将自己真实目的告诉他,如果是真朋友,又何必告诉他这些呢,如果不是朋友,说这些又有何用!
“这个老和尚,到底想干什么呢?”周一枪与曲老三不住地互相丢眼色,他们跟在左二把身后,扑踏扑踏,一步一步走着。
三人各揣心事。世人如此,人心如此,江湖又何尝不是如此!
远远见一座寺庙,建在松柏遮掩的飞云峰上。
上山的路,皆是条条青石铺就,泛着清冷的灰白。
一块白底黑字寺匾赫然映入眼帘,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飞云寺”。
曲老三是个急性子,话永远挂在嘴边,说,“大师莫非是这飞云寺的住持?”
老和尚在前面走,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上到最后三个台阶,只听得“嘎嘣嘣”一阵震耳欲聋声,原来是左二把脚下的青石板中间已经有了裂纹。
老和尚看着左二把,又看看他脚下的青石,有些吃惊的样子。
左二把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大师这条青石路恐怕年久失修了。”“也许是吧。”老和尚笑笑,转而继续前行。
“这位年轻人,向老衲展示自己的实力,何必那么着急呢。”
在老和尚看来,左二把到底还是有些年轻,有些急躁,管不住自己的性子。
“自己这一举动是不是显得太浮躁,太性急了?或许是自己内心压力太大了,太紧张了,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意在表明,如果有事就说事;如果没事,就赶紧放我们走。”
左二把看到老和尚朝自己一笑,心里不住地打鼓。
抬头已是飞云寺的大殿。
进得客厅,甚是简朴,厅内只放着一张桌子,一张长凳,都是二寸多厚的榆木做成的。
这对于车行出身且熟知各种木性的左二把来说,一看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咯嚓——”
“哗啦啦——”
他刚一落座,就听得一声,长凳已断裂成二,两手赶紧往桌子上一撑,整个桌子像朽木一样,全散了架。
“师傅,您这桌子凳子难道也都是年久失修之物?”
“师傅莫怪,看来,就像您所说,这些家伙真都年久失修了。”
老和尚笑着赶过来,陪礼说。
“倒也无妨。幸亏我不是金贵人。”左二把笑笑。
“徒儿们,快重新换桌凳,拿出茶水,招待客人。”
于是,老和尚又吩咐徒弟们重新布置。
“师傅,您这是看人下菜吗?”曲老三的嘴又犯贱了。
“江湖之事,很难说,不见人下菜也不行。”
吃过两盏茶,二人受老和尚之邀,来到庭院。左二把表面上特别有耐心,其实他心里十分着急,千斤重担压在肩上,他怎么会有时间跟老和尚在这儿有闲情逸志喝茶品茗呢。
无奈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庭院里高树参天,绿荫成片,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老和尚说,“来者皆是习武之人,过过招,抓抓手,切磋切磋,以打发这寂寥时光。”
话音刚落,曲老三知道左二把心里着急,嘴上说不出来,自己不由得想替他解围,于是,便首先跳将出来,说,“我先来。大师领教了。”
打首便来了几个迎面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