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赢,那就说明你心里没有我这个老头子,如果你想输,那么,就证明你心里有我这个老头子,还有咱的义子二把。你自己选择吧。”
“老头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越说越叫为妻糊涂了!”
“真糊涂了?”
“真糊涂了。”
“等你明白过来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废话,那可不是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可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死老头子,你绕啥绕,倒把为妻给绕进去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如何安顿二把,如何为他的未来着想?如何安顿他……”
“这个事情呢,我还一时没想好,因为,早早念着二把,以为他还不能早早回来,等他突然出现在咱们面前的时候,才知道好多事情根本没来得及想。”
“没来得及想,那是因为这个人根本不在你跟前,好像跟你没有一点实际关系。等到他真的站在你面前时,你才知道他就是你这个家的一部分,你不得不为他的以后,作个打算了。”
“夫人,这没什么可打算的,我计划把家中的一切都交给二把,让他去经营,让他去打拼,让他放手去闯江湖。我也累了,想坐下来歇歇,想好好享受一下与你在一起的生活。夫人,你说怎么样?”
“老爷,你是说,你要把整个家业都交给他?是不是有些不妥?是不是有些过于性急?是不是有些让人不放心?”
张夫人的话越来越细若游丝。她担心的事情,看来,比她预计得还要早就要发生了。
身为一个女人,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她没有孩子,可以把他视如己出,可是,但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是事实,谁都替代不了,谁都掩盖不了。面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应该怎么办?真的能将整个身家性命,全部家财,祖辈家业,都交给这个义子吗?
不行。
一时间,张夫人觉得左二把陌生极了,她开始隐隐地恨起他来,觉得他是来夺她的家财的,是来讨债的,根本不是来给他夫妇二人来养老的。
“夫人,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我为什么就不能这样想?不是我要这么想,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说夫人哪,你可千万不敢将此话在二把跟前透露半分,否则,这些话,会伤透他的心的。你想想,他千里迢迢来投奔咱,为的是什么?是单单为分咱们的一点家财来了吗?夫人眼光如果如此之短,一定会把一个人的好心善意,曲解,误会,会将一个善良孩子的心伤得透透的,伤得他钵无完肤,咱们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仅会伤二把的心,更会伤左大哥的心,更会伤我们自己的心。这又何必呢,何必害人家孩子,又害自己呢!这样的事情,咱们能做得出来吗?”
张德茂一席话,说得夫人哑口无言。
“夫人虽是妇道人家,却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心地善良,见多识广,对诸事考虑得仔细是很正常,但却不能对人心存芥蒂,首先不能从我们自己心里就这样做。夫人不是经常说,头上三尺有神灵嘛。我们要赢得二把的心,得先把心给他,让他自己抉择,如果他要是负心负义之人,那就算我们白瞎了眼,如果他要是有情有义感恩图报之人,那岂不是我们福气!”
“老爷这番话说得为妻我呀,真是无地自容。以后,咱真心诚意待二把,说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再说,为妻也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为妻舍得他人,最舍不得你呀;为妻不心疼他人,但最心疼你呀!”
张德茂紧紧地抱住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