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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艾德赛曾说过,贤者之石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随意丢弃的垃圾。因此李察并不怀疑她的话。“我对永生与不朽没有丝毫兴趣,女魔法师。诸神也宣称自己的不朽,但现在呢,他们都死了。”

“唯有魔神不灭。”

“他死不死,与我何干?”

“会与你有关的。我保证。”她的语气像是炫耀自己有一个秘密的小女孩。

又是秘密。诸神在上,此时同陆月舞一样,他厌倦了秘密。他能体会到陆月舞的痛苦了。“告诉我其余部分,我想知道一切,女魔法师……要不就直接砍掉我的脑袋,或者把我也变成你的仆人。”

“我不会那么做。”女魔法师说,“那样你的女朋友们会杀了我。”

她居然开起了玩笑,但是炼金术士显然没这样的好心情。“用不着那时候,只消我告诉她们这个消息,她们就会杀了你。”

“不,她们不会。你难道忘了吗?我的底牌很多。”女魔法师轻声说着,带起阵阵寒意。“而且,我不介意与她们共同分享我的男人。她们会不会吃醋我就不知道了。”

“你可真宽宏大量。”李察冷声说。

“我只是顺应魔神的意愿。”他可不知道湮灭的魔神成了爱欲的代名词。“我只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君了。”女魔法师说。

“我一点也没觉着高兴。”

“我不介意。”女魔法师说,“身体的反应会比心更诚实。”

“那我们走着瞧,我的未婚妻。”李察咬牙说着。

“你会满意我的。”

“是吗?但是我现在就很不满意。”炼金术士直起脊背,慢慢朝女魔法师走近。她不为所动,直到李察在她的面前不足半尺的地方站好。他们几乎脸挨着脸,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淡淡的香气将李察包裹,金色的眸子注视着他,让他忍不住往她的眼中投进视线,似乎自己正在那团金色的漩涡中不断沉沦。他咬着舌尖,疼痛能使他清醒。“你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而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爱若拉。夫君,请记得我的名字,我叫爱若拉。”她说着,取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好像是湖中的水仙般透着别样的宁静。但嘴角和媚眼的魅惑,轻启的唇间显露的尖牙,以及脖子后方在长发下忽隐忽现的纹路都在暗示着她的血统不似常人般简单。“如你所猜测的,我的夫君,我有恶魔血统,虽然淡薄,但仍然影响着我。”她舔着嘴角,“它来源于某只倒霉的魅魔。”

李察并不惊讶。“是因为魔法?”

“炼金术能做到的,魔法也有办法做到。”爱若拉忽然伸出手,双手握在了李察手臂的伤口上面。“而有一些,魔法比炼金术更神奇。”

狮鹰扑打着翅膀,铁片般的羽毛好像锐利的刀刃,乌黑透亮的羽毛边缘刮过窗框,木屑纷飞之中,上面的雕花被破坏殆尽。它用桀骜不驯的小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炼金术士,喉咙里发出恫吓的嘶叫。

“闭嘴。别叫。”李察恼怒地冲眼前的畜生叫道,他用恢复如初的左手抓起早早准备好的一块鲜肉扔到狮鹰的脚边。“吃吧。见鬼,你就跟贪得无厌的商人一样,不得到点东西就不肯撒手。我讨厌交易。”他烦恼的咒骂着,看着狮鹰脖子上浓密的灰白色鬃毛很快被鲜血染红,然后那头聪明的畜生便偏过了脑袋,举起了栓着一只竹筒的腿。

漆成黑色的竹筒。黑色的鸟带来黑色的消息。炼金术士期盼事情不会有那么糟糕。他解开信筒,又给狮鹰抛去一块鲜肉,“在这里等着,别乱跑。”他警告那头畜生。

学士小姐推门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捧着裁缝赶制好的礼服。

“一头狮鹰?”她停下了脚步,狮鹰抬起了脑袋张开尖利的鸟喙冲她低吼。

“安静!”李察没耐心地叫道。

狮鹰呜咽着,埋头去吃特意为它准备的犒赏。碎肉和鲜血四处飞溅,洒满窗台。

“它怎么会”

“这讨人厌的家伙是一名信使。它总比鸽子让人放心。”

“信使?”学士小姐有些担忧地慢慢挪动脚步,把衣服放在床上。她这才留意到炼金术士手掌一张薄薄的羊皮纸,“是谁的信?”

“奈哲尔。”

“谁?”

“安斯艾尔。”

“是他?”学士小姐惊讶地说,“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你还和他保持着联系?”

“我们偶尔会联系,通常用不着这个大家伙。”李察解释道,“他在这里待过很久,知道的隐秘多过一箩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帮助我们。尽管那是因为罗茜。”

“他能帮助些什么?”

“譬如流传已久的流言,以及他之前花费七年时光追踪的黑太阳崇拜者。”炼金术士瞧着手里密密麻麻的信笺,寻找着关键讯息。“还有沙漠之母,克莱格的献祭仪式。毕竟没人可以无所不知。询问专家征求建议是最好选择。当然,更少不了一些禁忌术法”

“恶魔血统?”

李察把信递给学士小姐,“一切统统在信中。”

“那他怎么联系你?”学士小姐一边困惑地接过因为浸泡过药水而变得坚忍的信纸,一边不解地询问,“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

“魔法师们总有些别的手段。要么收买,要么蛊惑。”李察逗弄着狮鹰,用手去抓它血淋淋的鬃毛,“要么就是驯服。更方便的,就是法术。”

学士小姐不再说话,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信上面。她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终在惊惧不安的表情上停留。“这简直……我从不知道竟然……这太不可思议了。”学士小姐说,“而且骇然听闻……他们怎么能……”

“对于狂热信徒而言,没什么不可能。”

“她不像”

“我觉得没有比她更像的了。”只有那种人才会满不在乎地说出那样的话,对一切漠然无视,好似生而诞生就是为了取悦她的神明即使那是一头不可捉摸的恶魔。炼金术士从她的身上,从她的眼睛里,乃至她的灵魂里,他都看不到一丝一毫对自身信仰的怀疑。她比寂静圣所的僧侣们的信仰还要纯粹,还要……无懈可击。“她比狂热信徒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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