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感觉有些哽咽,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就连手中的刀叉都好像变得有千斤重了,差点让提奥多都拿不起来,有些东西是人所承受不住的。
姐姐……我想你了……
也不知道姐姐过得怎么样了,有几年没见了?姐姐应该变得更美了,如果我实力恢复,我一定要让你嫁给一个最优秀的夫婿一个最爱你的男人,弟弟和他一起保护你,让你不在吃苦,尽享福气,提奥多思绪翩翩。
而此时的索拉正紧张的看着这个牵着自己手的男子,能从那幽暗的阿斯加尔牢笼中逃脱出来,全靠的是面前这个青年,青年十七八岁,说不上有多么英俊,剑眉星目放在一众贵族里也还算长得可以,但是和自己的弟弟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青年和他那两个养尊处优的哥哥不同,青年的双手更加粗糙甚至还起了茧子,走路间还摩擦着她的手,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青年正是阿斯加尔的三王子——艾伦·阿斯加尔。
要说怎么会跟在这位殿下身边,那还要从一个不该出现的邂逅开始说起,故事的情节很老套,却也是贵族男子的常态,伤心的艾伦王子在月光下遇见了美丽的索拉小姐,一张一翕间,尽态极妍,被她的美貌和善良所打动,怜悯她眼中的苦楚,对她一见钟情,而好心的哥哥自然要成全这一对有情人。毕竟对于太子而言他的侍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更何况贵族之间互换妻妾是常态,人们也不太注重所谓的贞洁,对人们而言贞洁全然没有满足自己欲望更重要,也更实际。
这是一个美丽故事的开端,也许这动人的邂逅本就不该有,也许这一双人的爱情从开始注定就是错的。
有的浪漫注定就是悲剧。
因为优雅所以高贵,用餐完毕,老教皇有条不絮的将手中的餐具和食物残渣收拢到一起,取过一张方巾擦了擦嘴角,再将垫在腿上的餐巾拿下叠好放在一旁,静静的等提奥多吃完。
好巧不巧的是每次老教皇用餐的时间都能准确的把握在一刻钟,提奥多抬头看了看老教皇身后的挂钟,指针刚好走到三,这让提奥多不得不佩服老教皇对于时间的掌控,而据护卫在教廷的一些老人说,就连教皇冕下每日走到圣殿的步数和每步之间的间距都是一样的,几十年如一日,有些地上已经被踩出了浅浅的小坑那就是教皇冕下走过的地方。这是一种长期自律所养成的一种习惯。
“冕下,这是阿斯加尔新皇请求册封的文书。”
一个声音突兀的打断了这个温馨的气氛,但毕竟公事要紧。
提奥多放下餐具,这也是老教皇说过的,表示对来人的尊重,是个人修养的体现,老教皇微微点头擦了擦手接过文书,来人是一个白衣主教,不过提奥多并不认识,他也并不在意,倒是来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
每一位帝国继承者都要接受教廷的册封,没有经过圣西斯廷同意而登位的皇室都是不正统的。而圣西斯廷往往会派专职主教或者大主教,代表教皇去给新皇加冕,证明他们的权力是圣西斯廷所赋予的,因为圣西斯廷的存在就代表着绝对权威。
老教皇拿起旁人递来的羽毛笔,捋了捋尖,轻轻的沾了沾黑色的墨水,在文书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就让吉尔吉斯大主教去吧。”
“是,陛下。”
派一位大主教去想来那个阿斯加尔的新皇会很开心啊,给加冕的是大主教或者是专职主教那意义都是不相同的,代表着圣西斯廷对其的重视程度,不过……居然是吉尔吉斯……这令提奥多有些不爽,老教皇也不解释。
倒是阿斯加尔……艾伦不就是阿斯加尔的吗?提奥多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圣西斯廷魔法学院的那个不着调的室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当初的四个人都分道扬长了,说来也挺令人唏嘘的。
如果不是吉尔吉斯去就好了,这样我还能跟在身边去阿斯加尔找姐姐,在顺便见见艾伦……嗯......也许还能去见见自己所谓的父亲,不知道他把姐姐怎么样了,不过上回的遭遇还真是尴尬,但想来我那个便宜哥哥说的也不尽然,再怎么说姐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哼,最好对姐姐好一点......不然一个没有养育之恩的父亲提奥多真和他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代替他抚养他的是姐姐和老吉尔斯,而教导他的是老沃尔蒙,他给与的不过是具皮囊,恕不见石床上母亲冷冰冰的身体和蜷缩在一起的姐弟俩。远古时期东方文明有一句古话,具体怎么说提奥多也记得不大清楚了,不过大约是这么个意思,有生有养断头可报,有生无养断指可报,无生有养,无以为报。
他感激的是老吉尔斯,姐姐和老沃尔蒙绝非是这个便宜父亲,自提奥多出生以来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在他的世界里也决然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