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让人看见,”他一边说着,嘴巴很老实,手却不是很老实,在身上摸索一会后,摊摊手,“我没带火,你带了吗?”
“我不抽烟哪来的火”说着的同时,然而在自己的身上却摸到了一盒火柴,“火机没有,火柴倒是有。”
两个人相视笑了起来,说实话,这样的情形已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两人面目睽睽地笑起来却有一点心酸。
两个人摸着黑夜在山上乱窜,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山洞,胆怯地在山洞前徘徊了很久,确定里面没有异物之后,颤抖着身体走了进去。
跟那次父亲毒打我之后一样,地点不一样,却还是熟悉的样子,如今回想起来,心中多了一些道不清的情绪,两个人之间好像隔阂了许多,变得恭敬起来。
屹立在这种环境的山洞,多半是潮湿不堪,发霉的气息似乎比以前更加浓厚,越往里走呼吸越急促,唯一相似之处就是暖意袭遍全身。
在这无话可说的山洞中,倒是杨猛先开口说了话,“林夏,还记得这样的场景吗?仿佛就在昨天。”
我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震了一下停下脚步,片刻便平复了心情,便转移了话题,“这里面有些柴火,记住只拿上面一层,下面怕是烧不起来。”
“好,”杨猛短暂地消失在我面前,再次惊现在我面前时,是他抱着柴火走了过来。
柴火折断发出的声音,是那般凑巧,火焰升起的一瞬间,看着眼里,暖在心头,唯一变化的早已物是人非。
两人搬来石墩,坐于火堆前。这样的气氛之下,突然不知该如何去打开话匣子,或许都在等待某种意外的契机后,好顺着这个台阶往下交谈。
可惜的是,在这座安静洞穴中发生意外的几率渺茫,两人傻傻地坐在火堆前,火焰中烧的“噼啪”响。
大概时中途不断加入柴火,臀部下的石墩不断往后移动,从而远离这炙热的火堆。
当山洞外的佛晓越发明显,杨猛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林夏,你妈妈走的时候,我一点忙都没帮上,希望你不要介意。其实我在看守所时想了很多,这么多年的情义,要是毁于一旦,倒是可惜了。”
我沉默了许久,或者说在考虑怎么去回答他这个问题,虽然这样的话题不是我愿意去触及的,无奈话题打开,却又不能视而不见。
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去,不过也是淡淡的一句,“没事,能理解,你进去之后有一段时间叔叔阿姨都不怎么待见我,细想下来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见他低下头,沉思起来,我又说了一句,“其实你被抓住的因素,是不可控制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克己守法,想着以后怎么去回报社会吧。”
杨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知道被抓之前,你帮过我几次,可是没领你的情,这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听闻他谈起往事,我那颗警惕的心立即放了下来,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了他,“我帮你也是帮自己,当年那件事与我也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当时头脑发热犯下的错,没办法弥补,至于后来帮你,也是觉得亏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