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琳即是强一点点,也不过与莉雅相仿。
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无法在星域里与衿对抗。更何况那始祖的星光照射之下,我们的魔术回路近乎瘫痪。
难道这次我们真的是自投罗网了吗?
衿缓慢而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当他并未发现任何绝望的神色之时,他的嘴角略微地努了努。
苍白而深陷的目框中,有几分不满意。
未曾摧跨一个人的心灵,又怎么能叫做杀了这个人?
他很清楚地看见了我眼睛里的失魂落魄。他知道,只需要稍稍点把火,这失望便会变为绝望。
平静而缓慢地打了一个响指,他冷笑着说道:“你不恨我?”
“恨。”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但又能如何?”
“能如何?我觉得你有必要检讨——倘若你决定早一天上山的话,你的书之使魔或许不会死。”
“?!”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哼,不知道也罢。临时之前,便让你死个明白。”
缓缓地用袍子抹干净了镰刀,衿将刀尖指向了地上躺着的观主。
“茯苓洞的观主,妙手回春千松道人,摒弃了一切杂念,专修医术,乃是这世间唯一能够起死回生之人。换句话讲,他若是不死,这世间唯有他一人能够救得了你那死去的书之使魔。”
“通!”
我后退了两步,撞在了道馆的石墙上。
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我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是这样吗?”
我扭头看着时间琳和莉雅,问道。
莉雅无奈地笑了。
“也不一定。千松道长虽然是妙手回春,但毕竟只能够治人,即便是六魄散了,他也能够召回来。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救治得了纳兰,但总归有一线希望……”
话音未曾落下,我的手已经深深地扣入了石壁中。
纵然是有一丝令她复活的可能,衿都要将其掐断,为何?
他和她,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衿。那一双眸子里没有一丁点的愤怒,有的只是迷惘和不解。
衿看着我的眼神,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心弦,忽然被触动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眼角竟滴下了一点泪水!
“我本不欲伤她的……奈何我看见了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那些污秽的东西……那道黑风……被它侵染的人,连其本身存在过的意义都会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