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樱及时地上前一步,将掌心对准了她。一道祥和宁静的黄色光芒从她手中散发而出,笼罩了她的身体。
“我们没能找到救她的线索。凶手在的手脚很干净。”
我随后匆匆闯入病房,对弗兰克解释道。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呆滞,可是我分明地看到,他的眼角有一丝泪水已然滑落。
“我们需要赶快离开这里。我和她被通缉了。而且凶手的目标很有可能连你也包括在内。”
我快速地对弗兰克说道。
他气愤地,一拳砸在病床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窗外已经响起了警笛声。弗兰克恨恨地叹了口气,终究是放开了他母亲的手。
“走!”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我一定要给她报仇!”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仅仅是因为他三四天别夜未眠,更是因为他的愤怒。
纳兰一直拉着我的衣角,这时候却是飘散来到了走廊上。
她沿着长廊,仔细地观察着病房号,最后停在了211号病房前面。
似乎是内心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眼睛里仍旧充满了犹豫。
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推开了房门。
病房里,浑身缠着绷带的沈警长躺在床上。
浑身半数骨头骨折的他,已经失去了哪怕移动一个手指头的能力。
然而,当他看清楚走进来的纳兰的面容时,那绷带包裹着的脸上仍旧是浮现出了一丝恨意。
正为他换药的护士,惊讶地扭过了头,还未看清来人是谁,清冷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朵。
“detinguilakuu sybakelleya casetoolety metoniyahu!”
护士的双眼变得迷离,如同着魔一般站起身来,呆滞地走出了房间。
纳兰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走到了病床前。
沈警长眯缝着眼睛,瞪着她一步步地逼近。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果不其然,纳兰玩味地看着他,冷漠的声音与她的面容同样无情。
“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人做事如同在纸上作画。如有错误,便必须将其彻底抹除。否则的话,它便会成为你一声的污点。”
她冷漠地笑着,宛如看着砧板上的一块肉一般,看着沈警长。
“我的御主,极力抗拒我杀掉你,我也是极为的讨厌你。可是,我所犯的错误如果不抹除,那么它便会如同一根钉子一般扎在我心里。”
沈警长知道她所言是什么,只是他现在早已置之生死于度外。
既知要死,何不骂个痛快?!
他勉强地转过头,刻毒地诅咒道:“你这个恶人,终究要被碎尸万——噗!”
这句话,随着书猛然戳中他胸口的一指而被终结,转而变为了闷哼。血花从她指尖上飞溅而出。这一指,竟然深入了他的皮肉数寸之深!
可谓一指至骨!她的指尖,结结实实地割开了他的皮肉,触及了骨骼。
沈警长痛得惨叫,只是胸腔破裂,气血无力,发不出声音。
“聒噪。”
纳兰冰冷的抱怨声,宛如针一般刺进了他的耳朵里。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如今落入她的手中,想死都困难了。
他早已把纳兰归为童话中邪恶的女巫一类。据说在她们手下,死亡是最好的归宿。更可怕的便是被活生生地折磨,却求死不得。
纳兰触及他的骨骼,立刻吟唱起来:
“chuquakanz freeze luqulawen!”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原本碎块一般的骨骼,重新凝聚成了完整的。
她抽出了手指,沈警长噗嗤一声,吐出一口淤血来。
他爬起身来,咳嗽着吐了好几口血,肺腔终于顺畅了。
他嫉恶如仇地瞪着纳兰,大声地吼道:“狗日的,你终会被绳之以法!”
纳兰没有说话。她只是冷漠地盯着他。那冷若冰霜的目光,让他心中一惊。
他不敢再嚷嚷了。
纳兰叹了一口气。
眨眼间,她的身影黯淡了。不出几个呼吸,她便从病房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警长呆滞地址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的地方。
他有点懵,面对着空荡荡的病房,他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幻觉。
若不是胸口的小洞还在淌血,他又怎么会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他的伤着实被治愈了。虽然身上的骨头仍然剧痛,但他可以站起来了,可以行走,可以活动了。
毫无疑问的,他的断骨被接上了。
这时候,方才的那个护士,满脸懵懂地走了进来。
她注意到了沈警长的异状,惊讶地捂住了嘴。
她还记得,这个病人的病例上可是注明了百分之八十的骨骼碎裂。按照常理,他应当是如同一根面条一般无法移动哪怕一根指头了才对。
可是,他站起来了。
她盯着沈警长看了半晌,最后冷不丁地吐出了五个字。
“医学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