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到达了田家庄,连翘又?精神抖擞起来,既然陆无咎占了她的便?宜,她也不?能白白占了他的身?体。
她眼珠子一转,用陆无咎的身?体对?周见南发号施令起来:“那个,你是周见南是吧——”
周见南此刻正围在「连翘」身?边嘻嘻哈哈,乍一听到陆无咎主动找他说话,受宠若惊,结结巴巴:“殿下、殿下是在叫我?”
连翘清了清嗓子:“没错,走的有点时间长了,我脚痛……”
周见南立马冲过去:“脚痛,那我扶着您走吧?”
连翘在心里偷笑,脸上却绷着,把手搭了过去:“行吧,还算你有眼力见。”
周见南当然是喜不?自?胜,轻轻托住陆无咎的手:“殿下慢点。”
连翘傲慢地抬起头,大摇大摆地让周见南搀着往前走。
晏无双在后面捂着嘴偷笑:“哟,见南,这回可?算是称心如意了?”
周见南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掠过「连翘」若有所思的眼神时也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也是,看?什么看?!”
「连翘」顿了顿,于是转过了头。
周见南还什么都不?知道,洋洋自?得地继续搀扶起「陆无咎」来。
一路上,「陆无咎」又?是嫌热了,要周见南擦汗,又?是嫌弃飞虫,要周见南替她赶走,就差没挂在周见南身?上让他抬着走了。
周见南被折腾的不?轻,累得气喘吁吁,鬓发全湿了,却甘之如饴。
终于到达田家庄,连翘才饶过他,大手?一挥:“行了,退下吧。”
周见南用袖子擦了擦汗,笑得十分狗腿:“殿下有需要再叫我,随叫随到,做什么都可?以。”
连翘很满意点了点头。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进村之前,几个人全无武装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的,防止身?上沾到花粉。
拨开一棵倒地挡在村口的树后?,慢慢往里去,他们?这才看?清这不?大的村落已经荒废有一段时日了。村口的井已经枯了,堆满了落叶,路边的茅屋破败不?堪,进去手?一摸,里面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一路走过所有的十几户人家,家家如此,连声狗叫都听不?到,可?见这村子已经完全绝迹。
与这荒村的荒凉破败相比,村后?山上的桃林则长势喜人,硕果累累。
莫名给人以一种恐怖之感,好似这些桃树是吸了全村的精气才长得如此之好。
全部走完一遍,连翘不?禁纳闷道:“这村子虽然不?大,但是完全绝迹也不?是小事吧,怎么会无人发现?而且,这些消失的村民去哪里了呢?”
晏无双猜测道:“这里既然已经被妖树占据了,那村民们?八成是已经被害了呗,你不?是说昨日你们?对?付这些妖树都觉得邪门?嘛,这些村民肯定更不?是对?手?。”
连翘还是不?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村子里也没看?见村民们?的尸骨啊。”
周见南斟酌道:“也许,这些村民是逃走了呢?”
此时,今日罕见默不?作声的「连翘」突然开口道:“不?是逃走,他们?都死了。”
周见南一听是连翘说话,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笃定了吧?”
「连翘」语气不?好:“你没注意到有些人家锅里还有残羹,桌子上的碗筷也没收,还有一些人家的钱是直接放在桌子上的。”
周见南不?解:“这又?能说明什么?”
「连翘」默了默,解释道:“说明这些人不?是逃走的,至少不?是自?愿逃走的,否则不?会连钱也不?拿,东西也不?带走。”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没人逃跑会不?带钱。”周见南思索一番,拍了拍「连翘」的肩膀,“你今天?还挺聪明的嘛!”
「连翘」僵硬了一瞬,挪开他的手?冷冷站到一旁。
周见南毫无察觉地又?追上去:“既然如此,便?说明这些人消失的很突然,那么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此时,「陆无咎」忽然指了指几间屋子屋顶上的破洞道:“我知道了——他们?是变成了树。”
周见南一听见陆无咎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赞叹道:“啊,原来是这样,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陆无咎」撇了撇嘴:“这还不?简单,几间屋子屋顶上都有破洞,这村子又?栽了那么多古怪的桃树,肯定是这些人不?知道什么缘由突然之间都变成了树,捅破了屋子造成的呗。不?信,你数数地上妖树的数量,一定和?这村子里的人口大致相近。”
周见南继续吹捧:“殿下真是洞察过人,细致入微啊。”
「陆无咎」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好,千万不?要忘了你今日的话。”
周见南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他似乎从「陆无咎」身?上品出了一丝的连翘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吧,周见南挠了挠头。
但村民变成妖树了,这事便?越发古怪。因为此前由人变成的树,皆是普普通通的树,唯独这里的树,是邪门?的妖树,肯定还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
连翘沉思道:“我猜,这田家村的妖树或许就是第一批吃了桃子由人变成桃树的妖树,否则,这些妖树的花粉为什么能传染其他人,让别的树也产生异变?”
周见南很是信服,附和?道:“定然是殿下猜的这般。”
此时,陆无咎却皱了眉:“那么,这第一批的怪桃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