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塞他裤兜了,他给扔出来了,差点跟我急眼……”
徐龙有些犯愁,只因小杜在徐宁结婚当天忙的脚尖直踢后脑勺,而且这年头洗照片相当贵,那么多张照片,全都冲洗下来的话,没有200块钱根本下不来,但小杜明言说过,洗照片不了多少钱,因为领导给了补助。
“等他家啥时候有事,你给我个信儿,咱俩去瞅瞅。”
“行,我早晨给她仨送学校之后,去了趟宝哥那边,他挺忙啊,你没给他想想招啊?”
“不是让他联系报社了,等楞场开山,我给他送两车木料,应该能使半年。”
徐龙摇头道:“我觉着两车木料能使一年多,现在西山街没啥人,孙大爷都觉着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继善坐在炕头听闻此言,端着茶杯扭身道:“确实不太好意思,你那个哥们已经挺多钱了,到现在得有一个半月了吧?一分钱都没进账……”
徐宁咧嘴笑说:“着啥急,哪有刚做买卖就挣钱的,等两三个月之后再说吧。诶,大爷,你如果认识报社的人,帮忙递句话呗?宣传宣传西山街的金龙家具厂呗?”
孙继善微微一愣说道:“你的意思是登报纸打广告啊?”
“嗯呐,最好拍摄两张照片,把金龙家具厂的样品拍下来登报,打造成西山街的招牌项目,只要有招牌,西山街不就有人了么。打个比方,就是说你去某个饭馆,就冲着他家招牌油焖尖椒去的,但你可能就点一个菜么?对不。”
“没毛病,等我……我现在就去打个电话,连军去拿村部钥匙。”
“得嘞。”
孙继善心里清楚徐龙和徐宁两兄弟的对话不是偶然,但他确实对西山街的事有些愧疚,毕竟徐宁真往家具厂投钱了,让谁的钱打水漂,都不能让徐宁的钱打了水漂,所以他才顺势搭话。
他和徐宁、连军去了趟村部,只打两个电话就解决了问题,一个是打给报社总编的,一个是打给西山街负责人的,两人听到要求后,根本没推辞,因为他们也在研究这事是否可行,孙继善只说:是否可行,那得试过才能知道,不能对没发生的事胡乱揣测、私下结论。
有时候普通人跑断腿的事,某个人或许说句话就解决了。
“你明早记着穿我给你买的那套衣裳,袜子和裤头都换红……”
临着众人回屋睡觉时,孙莲芳站在当院对着关磊嘱咐道。
“诶呀,我知道哇,你都嘟囔好几遍了。”
“我嘟囔好几遍,你往没往心里去啊?”
关磊撇嘴说:“那能记不住么?”
孙莲芳拍着他肩膀笑道:“还是我家小石头听话……”
“滚犊子!明儿敬酒的时候,你大点声介绍,我怕闹哄哄的听不见。”
“必须滴!我爸都和他们说好了,放心吧,没人敢灌你酒。”
“我怕喝酒啊?我是怕给你丢面儿。”
孙莲芳眯眼笑说:“诶呦呦,这小话唠的,给我心里整的直刺挠。”
……
翌日,天色刚放亮,徐宁和孟紫烟就醒了,这是两人结婚以来醒最早的一次。
虽然时间很宽裕,但两人根本没心思整没有用的,只趴在被窝唠了会嗑,便爬起来套上衣裳出了门。
早饭还是油条、豆浆和豆腐脑三件套,额外有三婶腌的鸭蛋,就着小米粥吃味道很不错。
“待会连军去找你宇哥,你俩开拖拉机去取桌板,胜和你小弟去村部拿碗盘子。”
“诶,知道。”
孙继伟安排完活,瞅了眼自个媳妇,说道:“你咋不换件衣裳呢?”
“这不是没来得及么,待会就换。谁写礼账啊?要不然让三哥写?”
“诶妈呀,你可真会安排,三哥是客,你咋寻思的呢。”孙继伟表示不赞同。
徐宁笑说:“我二娘安排的也没啥毛病,我三叔字迹工整,瞅着就有大家风范……”
站在门口抽烟的杨玉生闻言大笑:“你就会说我乐意听的话!”
“三哥,那我不跟你客套,你帮着写礼账?”
“行!这都是自个家的事,有啥不行的。”
孙继业接话说道:“二哥,要不然让二宁帮着数钱?咱也不用找村里人了。”
“我看行,二宁,你咋说?”
“我挺乐意数钱的,这活交给我就对了!”
为啥徐宁答应的这么痛快?要知道老孙家在整个三道河都是大户、在大河村更不用多说,所以老孙家办事接礼的具体数额,是不愿意让同村人知道的,这才寻思找个关系亲近、且不是三道河人帮忙写礼账……
就像他和孟紫烟结婚时,让杨玉生写礼账、孙继善数钱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徐宁琢磨今个老孙家肯定不能少接,最少也得有1000块钱打底,毕竟大河村的富裕和老孙家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匆匆将残羹剩饭撤下,众人便各自忙碌了,待孙连军和孙连宇开着两台拖拉机拉回来30多张桌子后,他们便把桌子搬到院内,先在屋门左侧放一张桌,桌面摆上瓜子、生和榛子、喜等物。
徐宁和杨玉生就坐在这张桌前,一边喝茶水嗑瓜子一边等待。
8点半多钟,登门的第一批人是一群老娘们,她们是来帮忙做饭做菜的,没过多久便有数人进门,孙继伟和二娘站在门口相迎,孙莲芳和关磊则站在右边,若是有亲戚关系的,孙继伟会特意给关磊介绍两句,要是关系一般的,就直接让孙连军送进屋。
短短2个小时,杨玉生记录的账面上已经有1200多块钱了,这帮人随礼的金额最少都是10块钱,多的高达100块钱,夸张么?确实有点夸张,但这就是现实……
徐宁并没有数钱数到手抽筋,因为他们递过来的钱几乎全是大团结,最小的面额是5块钱,所以根本不用数,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