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巴克莱聊的话题,甚至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也是巴克莱都没想到还有这么狠的,之前他和一些将军谈这个问题的时候,坚壁清野的战略大家大多同意,不过像是索洛维约夫的,确实也不多见。
一些人大概也就是毁了自己的家,这就已经算是狠下心来了。
索洛维约夫的说法,听起来就比较可怕。
他的亲友不少家就在莫斯科附近,这样也很是麻烦,能下这个决心,也不是一般的狠。
甚至巴克莱觉得他这样把敌人一直放到莫扎伊斯克的想法,甚至都有些疯狂了。
这里和莫斯科的距离,再走的近一些,连克林姆林宫和瓦西里升天教堂都能够看的很清楚。
但是显然,他也不是完全不打的那一派。
这一点跟巴克莱又不一样,他是打算费边战术苟到底的。
索洛维约夫还是要托底再来打一下,不过他的信心显然并不是建立在历史预知的奇怪原则上,还是对于拉长敌人战线以后的自信。
这是搞技术的,也不是先知的路线。
巴克莱听了他说的,大体上也还是满意的,巴格拉季昂本人就过于积极主动,还想要主动对法军发起攻击。
反而是他这个出师同门的师弟,显然更平衡一些,甚至想到的事情可能还更多。
连可能的农奴反抗,以及怎样发动和召集和运用全民的力量,也是有一个大概设想的。
问题大概就是,太狠了
而且还是在老伯爵的家里,大家都是来吊唁的,过一阵也要把伯爵的灵柩送到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去的。
这样,就更带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索洛维约夫在这方面确实也有活。
只是战争大臣本人还比较谨慎,索洛维约夫也不是没有准备备忘录,他这些天在休息的时候,也没有老婆孩子陪伴,晚上自然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计划。
但是,在莫扎伊斯克打一仗,未免距离莫斯科也太近了,巴克莱也在想会战的地点要放在哪里。
他和索洛维约夫分开的时候,也听到了他的另外一个说法:“我们的工程师,经常不能保证工程质量。”
想想瓦西里·苏沃洛夫将军是工程师,他儿子是大元帅本人,大元帅的徒弟对工程师的做派了解,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此时还是1811年,很多事情尚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哪怕是时间流逝,更重要的,大概还是和平时期的一些事情。
索洛维约夫一直监督尼古拉的学业到皇村中学的新学期开学,这一年的秋天也不算寒冷。
而且彼得堡和莫斯科的纬度都高,这些地方也不是西伯利亚刮来一阵冷空气的那种寒冷,甚至到了冬天的时候,也不见得那么寒冷。
只是法国人和德国人,都死鸭子嘴硬,难免会提到什么“冬将军”之类的,这样也可以掩盖他们在战场上真正的失败原因。
什么西班牙溃疡,俄罗斯的冬将军,本质上都是后勤补给跟不上了。
如果不能够维持供应,军队的战斗力,很快也要归零了,单个人物要是表现出来还算正常。
可是对于几十万军队来说,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只能说是个灾难,悲剧,是个好人
那就拐到公务员系统去了,比如说斯佩兰斯基这里。
他最近的压力可不小,虽然再婚的事情,总是女方这边在张罗,他还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然而对他来说,现在头疼的事情可多了。
就这些请愿书,就能够搞的他头大。
亚历山大不比保罗,不会那么勤奋的亲自包场了三分之一的请愿书,很多事情都要交给他这个国务卿带着国务秘书们来处理。
他看到的内容当中,就有不少让他感觉到头疼的,简直是堂下何人都是状告本官的。
现在他还没做什么,这抗议就随之而来。
要说斯佩兰斯基的问题,大概就是他的文笔比不过卡拉姆津,自己这边有个索洛维约夫,但是专场是东方学,而且常在军旅,又因为两家即将产生的姻亲关系,怎么也要回避。
虽然索洛维约夫提前去拆炸弹,已经和卡拉姆津聊过了,不过效果还是不明显。
要改变一个人,确实也比较困难。
卡拉姆津本人也是官方封的历史学家,实际上可能代表了亚历山大的另外一面。
他日后进宫的时候,和亚历山大的谈话,显然也还是对斯佩兰斯基主导的这次改革持批评态度的。
索洛维约夫说的,可能等于什么作用都没有。
因此,斯佩兰斯基的压力很大,阿黛拉这段时间正在家里准备婚礼,自然来他这里的时候也少了。
索洛维约夫也不能来,他在宫里督促尼古拉的功课,除此以外就是给他讲了培养君主转而进入长期改革的策略。
这样倒也不坏,不过以亚历山大什么事情都好面子的这个状态,近期不做出来些成绩,或者不再次进行调整,那是不好交待的。
他也知道这种“切香肠”战术其实更好用,但是对于俄国这个服务器现在的环境么,就不允许他这么干。
现在也只好找一条退路,压力之下,他倒是想到了以退为进,要么干脆就这么退下来,暂时躲避一阵。
毕竟巴拉索夫还在给他找罪状,而且现在的这个环境确实也不好。
但是,当他在小冬宫的沙皇办公室里见到亚历山大的时候,这个辞呈却被当面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