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淡然回道。
“你不否认在斗法中,作为总领二路道将的失误?”
“不否认。”
季明回道。
镇虎翁点了点头,神色舒展,道:“倒是痛快,不拖泥带水的。”
“金童。”
离朱法师开口道:“朝勾山一战,有人发现山河殿被毁,殿内殿外的守备修士全数消失,一丝残魂都未留下,而此殿被毁的时间,同你消失的时候吻合,你可有解释?”
“没有。”
“为何?”
“灵穴被破,地龙翻身,被毁坏的何止一处殿宇。
另外,消失,或者逃遁于山里的,何止区区的守备修士。”
离朱法师沉吟一会儿,道:“据伏背公所言,山河殿中有毒钩大王遗骸,可提炼其中残神而唤得他的神虿珠,另外还有一座记录墟部魔法的古碑。”
季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必要。
他是筑基三境,伏背公乃是胎灵五境,近仙之修,他以三境道行来谋五境之宝,还是第二元神之宝,说出去也无人相信。
离朱法师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相信灵虚子有可能通过遗骸来谋取神虿珠,但是不相信灵虚子能够斩了伏背公的第二元神。
第二元神若这般容易被破,伏背公辛苦炼它作甚。
“捕风捉影之事可以放一放。”
福鼎真人摆手说了一声,离朱法师表示赞同,道:“那就直入主题,说一说灵穴被破的责任。”
“是罪责!”
镇虎翁说道。
“一是一,二是二,他是二路主将,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这灵穴被破的罪责,他都应当主动担起,而不是推诿于旁人,毫无主将担当。”
“是。”
季明拱手回道:“我愿担责,无论有何惩处,我都接受。”
镇虎翁有些诧异,离朱法师和福鼎真人对视一眼,他们事先讨论过这件事情,还担心灵虚子阅世不深,无法忍受这样的论罪,据理力争之下失了分寸。
这次论罪,杏林一脉做了许多工作,动用了许多人情。
虽然不至于动摇他们的想法,还有最终的结果,但在面子上还是得让杏林一脉说得过去。
“如此的话.”
镇虎翁见灵虚子又开始如老僧入定一般,道:“就罚你在这祖堂中扫洒一十三年,以赎己过。”
“不可。”
浮云卷绕的云龙之景中,垂首假寐的钓龙翁睁开眼睛,目光复杂的看向灵虚子,似乎被久远而苦恼的记忆所触动,道:“东南二路攻下朝勾山非徐偃子之功,实是此子促成。
有如此大功,那所谓的功过不相抵之论,已难过我等公心,就送他去.落银湖深处的雷文山泽中面壁思过,那里是银河天宫故址,于道有益。”
“善!”
离朱法师道。
福鼎真人不语,心中有疑。
照他看来,钓龙翁弟子泰禾真人刚在朝勾山被勾断一足,于私情而言,钓龙翁也不会在这等时刻论定朝勾山之功,岂非否定泰禾真人先前的“努力”,在其伤口上撒盐。
“可疑!”
他心中暗道,可又找不出问题所在。
“若无问题,便请法将他送去吧!”
钓龙翁似乎极为疲惫,再度假寐起来,说道。
“等等。”温道玉从堂外而来奔来,面上满是苦涩,道:“列位师长,不是说等师兄过来,同我在祖堂内一道论责,怎个迟迟不通知我。”
温道玉欲哭无泪,好事轮不到他,可坏事他也赶不上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