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神,也绝不可能……”
在那面容稚嫩的鲜卑人身旁一个鲜卑大汉,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喝道。
“闭嘴!”
只是,这一巴掌并没有让那鲜卑人住口,反而是更加惊恐地开口道。
“阿爷,要不我们逃吧……”
一时间,这一群被困在城门外的鲜卑骑兵,没人回答,但也没人去呵斥。
可逃,也绝非是想逃就逃的。
他们部落的首领还在孟津内,一旦当了逃兵,留在草原上的妇孺儿女可都会被首领打为奴隶的。
奴隶在草原上,与牲畜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这些鲜卑骑兵异常的恐惧,可在不知孟津内的具体情况之时,根本就不敢逃,只能这样等着。
看着……
等着孟津内有没有什么动静传出;
看着从城门底部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打湿了一个又一个的马蹄,让胯下的战马不断有些不安地抖动着耳朵与尾巴。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更久。
就在被困在城门外的鲜卑骑兵们已经急躁不安到极点之时,眼前的城门终于缓缓打开。
城门上那一条不断变大的缝隙,令每一个精神绷紧到极点的鲜卑骑兵都忍不住瞪大着双眼。
可映入他们眼帘的不是鲜卑同族,而是陷阵营。
数量缩减了一半左右,且人人都化作了一个血人,浑身沾满了碎肉的陷阵营。
立在陷阵营之中,那一面黑得越发瘆人且光亮的“张”字大旗,还在迎风飘扬着,就似是在张牙舞爪。
更令这些鲜卑骑兵恐惧的是,在陷阵营周围遍地都是尸体,都是鲜卑人装扮的尸体。
而迎着这些鲜卑人惊恐的目光,仍是身先士卒的张辽举起黄龙钩镰刀,喝出了一个字。
“杀!”
下一刻,紧跟于张辽身后,陷阵营再度往前,直逼此刻堵在城门外的千余鲜卑骑兵。
“不不不……”
“啊,不要过来!”
“快逃!”
这一幕就宛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这些鲜卑骑兵的士气崩溃到了极点,恐惧地仓惶而逃,甚至不敢回头看上哪怕一眼。
那一面“张”字大旗,那看似不起眼的八百数目,已然成了他们根本不敢直面的梦魇。
只是那些恐惧之极的鲜卑骑兵所不知道的是,那仅剩半数的陷阵营佯势往前追赶了不过十步,就有超过三分之一倒了下去。
就连张辽也是感觉身体有如灌铅,气喘如牛。
事实上,陷阵营将士再如何健壮,经历了孟津城内如此厮杀过后,也已然是疲惫得难有一战之力。
只要城门外的鲜卑敢于冲锋,那么就会发现那陷阵营的虚弱疲倦。
“砰!”
张辽倒转黄龙钩镰刀插在地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目送着视线尽头的仓惶逃窜的千余鲜卑骑兵,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张张面孔,喃喃道。
“辽,终不堕陷阵之名,不负汉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