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下一刻,随着大门被踢开,张飞大步地走进了这太常属官们平日办公之处,虎目环视,瞬间就注意到了屋内仅有的太常丞与鲁肃两人。
只不过,张飞返回寿春未久,勉强能记得那太常丞以前似乎就是顾雍的属官,却是不认识鲁肃。
旋即,张飞大踏步地走了过去,问道。
“鲁肃何在?”
太常丞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头的张飞,双腿隐隐有些发软,结结巴巴地答道。
“不……不知。”
张飞或是鲁莽,但心眼子有时却是又细又多,如何发现不了眼前这太常丞的异常,质问道。
“汝为太常丞,竟不知属官太常掾何在?莫不是在诈俺?”
这一吓,张飞不经意散发的威势,却是险些将太常丞给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本来太常丞还有意为鲁肃遮掩的勇气,却是瞬间给吓散了,就怕张飞得知真相后,他日还来寻自己的麻烦。
‘车骑将军打了咱的下属,料想不能再打咱了吧……’
就在太常丞浮现这一念头之际,张飞也注意到了立在太常丞身后面容平静的鲁肃,质问道。
“汝莫非就是鲁肃?”
鲁肃恭恭敬敬地行礼,开口道。“久闻车骑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也……”
顿了顿,鲁肃接着说道。“不知车骑将军寻鲁肃可有要事?”
张飞夙来都是敬君子而轻小人,见鲁肃一举一动有君子之风,面容又是那般的忠厚可靠,不自觉生出了几分好感,冷哼一声后,答道。
“俺返回寿春那是奉了大哥的王命,诸事规矩岂有王命来得要紧?”
“再者,诸葛亮那厮不过是丞相座下一尚未及冠的门生小童,暂代丞相遥控豫州军政诸事罢了,多大的脸皮须教俺向他请示汇报?”
“更可恨的是,那鲁肃与诸葛亮沆瀣一气,竟向了大哥进谗言,这等奸贼,俺定要与其好好说道说道。”
看着张飞那一副欲噬人般的怒容,鲁肃心中一沉,暗自叫苦,明白眼前便是自己就算再有理,也跟这武夫说不清楚。
鲁肃的念头急转,意识到张飞不识自己的面容之余,但更不愿为一时危机而擅改父母所赐姓名,转而开口道。
“车骑将军心中有惑确该寻鲁肃说个明白。”
“然,同为太常属官,子敬若告知车骑将军关于鲁肃的下落,却是有不义之嫌,还请车骑将军莫要追问,且去自行寻找。”
张飞一听,觉得确有几分道理,本想继续逼问太常丞与这个子敬的念头也就散了。
“有理有理。”
张飞连连点头,环视了一圈屋内并无他人后,便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鲁肃见状,浑身紧绷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缓了三分。
只是,在张飞走到了门口之时,忽然停了下来,转而看向鲁肃,道。
“汝倒是颇有君子之风,且告知姓名,他日闲暇之时,来寻你饮酒。”
鲁肃神色一僵,万万没想到还能生出这般波澜,面对着张飞的询问,心有念头急转,最终化作一抹苦涩笑意,拱手道。
“不敢隐瞒,在下鲁肃是也。”
“鲁肃……嗯?!”
张飞先是一怔,转而却是当场暴怒,声若奔雷般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