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们的关系明面上属于敌对,而且人家主动找上门来,倒也不必再隐瞒:
“……就跟你刚才的噩梦一样,源稚生也觉得他弟弟已经死了,所以别多想,人家活的好好的。”
老唐一听心里顿时舒坦了,手里的棍子也放下,开始回忆梦中白衣男孩的相貌。
还别说,那双透着淡淡哀伤的八字眉,一看就是老唐家的血脉。
嗯,也许是老康家。
老唐在想什么路明非没关注,他托着二舅哥的脸陷入沉思,虽然看不出来,但这绝对是化了妆的。
大舅哥想针对他,是因为他真的把人家妹妹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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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二舅哥针对他又是为啥?
之前还不辞辛苦派人来搞暗杀。
基于此,他不很想浪费这杯冰水。
纠结再三,他把冰水顺着风间琉璃敞开的后衣领倒了进去。
“嘶——”
透心凉的感觉侵袭而来,低头不语只是一味昏厥的风间琉璃打了个寒颤,猛然抬起头直视着前方。
映入那双还残留着血丝的眼的,是一个穿着永不过时的白衬衫黑色休闲裤的男生,对方站在半米开外,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这位靓仔,请问怎么称呼?”
是上杉智羽,还是风间狂死郎,亦或者源稚什么……
脸色苍白后背发凉的青年定定地看着他,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最终化作了无悲无喜的漠然,看上去竟与某个男人变得更加相似:
“我叫源稚女。”
路明非了然,他就知道,这里边果然有问题。
他顺手把倒空了茶杯和再也派不上用场的剪刀塞给老唐,拉了张椅子在源稚女对面坐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的名字和长相,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姓源的男人。”
“他是我的哥哥。”源稚女没有隐瞒,他清楚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什么人……或者说龙的手里。
现在的他浑身无力,大脑昏沉无比,精神和体能双透支,连一直以来都占据上风主导这副躯壳的意志都无可避免地陷入沉睡,把软弱无能的他放了出来。
而且有一点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疑似batman的家伙是不是和八字眉一样是龙伪装的人,但他们未免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就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把自己憋死也不可能挣脱束缚,何必用这么多根皮带把自己捆起来。
就是真的挣脱了束缚,还能打过一头次代种吗?!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配合呢,可惜。”
见源稚女如此配合,老唐啧了一声,拿着剪刀咔嚓咔嚓不怀好意地盯着前者那一头柔顺秀发。
源稚女很想吐槽,但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说吧,找我什么事。”路明非身子微微后仰,后背紧贴椅背,翘起了二郎腿,姿势和气势拿捏的恰到好处:
“我想知道,我们明明素未谋面,究竟是从何而来的私人恩怨。”
虽然不知道二舅哥是怎么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并且锁定了他的位置,但他还是更好奇为什么对方会盯上自己。
是想给蛇岐八家带来麻烦,还是想引得蛇岐八家猛鬼众爆发战争并从中达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源稚女的回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这个被捆成粽子的漂亮男人摇头,眼神依旧漠然:“我要找的不是你。”
“不是我?”路明非闻言挑了挑眉,看向老唐,得到一个同样懵圈的表情,心里有了答案。
他放下二郎腿,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和眼神都显得有那么点危险:
“你找绘梨衣有什么事?”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源稚女嗤笑一声,这一刻的他又撑起了点猛鬼众龙王该有的气质:
“你们只是一群绑匪。”
“这么说,你是来救她的?”路明非微微眯眼,感觉是自己想多了。
源稚女侧眸看了眼老唐,答非所问:“我很好奇,她究竟有多特别,才能让哥哥不惜封锁全城派出执行局所有人手搜救,甚至连纯血龙类都在打她的主意。”
纯血龙族也在打绘梨衣的主意?
路明非闻言心中一惊,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怎么薯片那个兼职情报贩子没跟他说。
递了个眼神给老唐,让他帮忙把绘梨衣带下来。
万一眼前这只二舅哥使得是调虎离山之计,那落单的小巫女可就危险了。
她的血统再怎么强,也终究敌不过强效麻醉剂,这是蛇岐八家专门研究出的困住她的方法。
等老唐离开,路明非明知故问道:
“你喊源稚生叫哥哥?但据我所知,他的弟弟已经死了。”
“他说我已经死了?”
提到源稚生,源稚女脸上的表情要丰富的多,甚至连语气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可见他确实对兄长爱的深沉。
他嘴角勾起一道糅合了戏谑、嘲弄、讥讽以及悲伤的弧度,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愁,像是在唱一首歌舞伎剧:
“是啊,很早以前我就该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头妄图复仇的恶鬼。”
听得这话,路明非下意识回想起刚才奇迹跳下三楼所见的那张脸,半是怨怒半是怯懦,两极分化的情绪同时呈现在二舅哥的脸上。
这是精神分裂的迹象啊。
当年大舅哥到底对二舅哥做了什么?
路明非很好奇,于是他在衣服里掏了掏,摸出一块准备投喂绘梨衣的波板举到源稚女面前:
“来,说出你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