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灵族”成为独属于上古时期的历史。
直到后来道教兴起,修真界罢黜百家,独尊道术,道门几乎统治了整个修真界,乃宣布解除对灵族的封杀,灵族修士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但此时的灵族,已然没落,特别是到了现在,几百年都见不到一个。
即便有灵族修士出世,也因过往历史,被人窥伺,当做香饽饽,纳为己有,充当打手,往往还未成长起来,就已然陨落。
“蒲县有灵族后裔吗?”
青羊道人十分惊奇,追问道。
“有又如何?”
刘雄玉反问道:“当年的灵族,至今多少万年了?”
“即便有血脉留下来,能够觉醒妖血的万中无一,比天灵根种子还珍贵。”
“你就算找到这些人,也没用,想要诞生灵修,得看命。”
说到这里,刘雄玉露出微笑,显然是对自己找到高灿很是自得。
“刘寨主气运惊人呐,不过刘寨主就这样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老道?”
青羊道人眯了眯眼睛。
“你我可是老相识,我自然放心你。”
刘雄玉打了个哈哈,随后看向不远处正在为李相风运功疗伤的李相鸣。
“这小子借我一用,我保证全须全尾给你还回来。如若不能,你大可将高灿的消息卖出去,我自不得安宁。”
闻言,青羊道人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刘雄玉透露高灿的身份,其目的还是为了李相鸣。
“李家人得罪过刘寨主?”
“那倒没有,些许不逊,我并不放在心上。”
“那刘寨主为何要索要小李居士?”
“不是索要,是借!”
刘雄玉强调道。
“恕难从命。”
青羊道人摇摇头,他可是知道刘雄玉昔日的牤教身份。
牤教过去且不说,如今声名狼藉,谁知道李相鸣到了对方手里,会变成什么样?
“既然如此,那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刘雄玉脸色突然变冷,黑风环绕,气势磅礴。
见状,青羊道人犹豫了一下,抛出一个瓷瓶,说道:“我以此物换取小李居士和这些人的安全。”
“哦?”
刘雄玉收起法力,接过瓷瓶,闻了一下,讶异道:“此乃何物?”
“筑基丹。”
“筑基丹?”
刘雄玉愕然,随后摇头:“不可能!两府的筑基丹,我不说认全,至少也认得七七八八,你这丹药无论是色泽、纹路还是气味,都与我之认知,相差甚远。”
“你道我是如何筑基成功的?”
青羊道人似笑非笑。
闻言,刘雄玉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手中丹药。
“果真是筑基丹?”
“我以丹师的身份和信誉担保。”
青羊道人认真地道。
“你倒是好机缘。”
刘雄玉收起丹药,淡淡地道:“一枚筑基丹,换这小子倒也绰绰有余了。”
“不过,这小子若是不想死,迟早得找我。”
“这是何意?”
青羊道人皱起眉头。
“这你得问问他,拿了什么不该拿之物。”
“不该拿之物?”
青羊道人转头,看向李相鸣。
李相鸣疗伤之余,也在时刻关注着两人对话。
听到这里,不由抬起头,正对上刘雄玉那嘲弄的眼神。
“这些天过得很舒服吧?”
刘雄玉轻笑一声,意有所指:“是不是觉得修为进展异常顺利?但有的东西它不是机缘,而是催命符。”
说罢,刘雄玉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等一下!”
李相鸣脸色大变,起身想要追赶,但对方早已超越神识范围,消失不见。
“小李居士?”
旁边,青羊道人目光疑惑。
“我......”
李相鸣脸色僵硬,心乱如麻,不知如何作答。
刚才那位寨主所言的“不该拿之物”,除了他身上的这件绿袍,还有什么?
李相鸣忍不住抓了一下袖袍,脸色阴沉不定。
他一直以为邪恶绿袍是自己的机缘、异宝,从来没想到邪恶绿袍会被别人认出来。
被认出来也就罢了,偏偏对方的态度不屑一顾,甚至称邪恶绿袍为催命符。
这玩意究竟还有什么隐秘?
难不成真会杀了自己?
想起几年前被无数邪念攻击的场景,李相鸣心中极度不安。
良久后,李相鸣才平息自己的心情,问道:“道长,你认识此人?”
“嗯,以前打过交道。”
青羊道人点了点头:“此人名叫刘雄玉,牤教三大护法之一,但不喜人称他为护法,一向以寨主自居。”
“护法......”
李相鸣脸色更加难看,甄夫人就是牤教护法,虽然修为实力都一般,但罗瞎子这等强大修士却要为其保驾护航。
由此可见护法在牤教的地位和尊崇。
刘雄玉曾身居高位,对牤教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应该知晓不少辛秘。
而自己身上的邪恶绿袍,就出自牤教中人笑面虎身上。
想到这里,李相鸣心底发寒。
这几乎确定了刘雄玉认出自己身上邪恶绿袍的事实。
唯一让他琢磨不透的,就是同为护法的甄夫人,就认不出邪恶绿袍。
甚至连牤教教主侯献伯见了自己都没有反应。
刘雄玉又是如何知道邪恶绿袍的?
青羊道人注视着李相鸣,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在他的记忆里,李相鸣总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失态,不由问道:“小李居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相鸣看向他,嘴角苦涩,邪恶绿袍之事根本没法说出来,只好拱了供手,道:“没什么,道长,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见李相鸣不愿细说,青羊道人捋了捋胡须,没再追问。
“我们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
李相鸣微微抬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然乱了阵脚,想多错多,不如先回去再说。
在青羊道人的帮助下,李相鸣检察捕兽房成员和曹家叔侄的伤势。
所幸刘雄玉没有下死手,在场之人,除了李相风,都是轻伤。
一行人,像霜打的茄子,返回猴儿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