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迟疑都不会有。
可偏偏这话是从大祭司口中说出来,他们虽然也觉得很难接受,却也不得不迟疑——想着这事儿会不会是真的?
尤其是大祭司还说,让他们先不要考虑甚至召姜安宁进京这事儿了,让他们还是先紧要着想想,桑静婉可能还活着这事儿吧。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大祭司身上。
大祭司只是摇头。
“我并没有什么证据。”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众人纷纷皱起了眉。
“这个消息,也是我从旁人那里听来的。”
“起初,我其实也跟你们一样,根本就不相信这件事儿。”
“但我细琢磨了几天,这才开始觉得,这件事只怕也是无风不起浪。”
“说这个消息的人也算是有些身份。”
“尤其是与当年,杀了桑静婉之人有些瓜葛。”
“且这个人,这些年一直都在监视着姜安宁的动向。”
“就是因为桑静婉当年留下了一句话。”
众人皱眉:“桑静婉留下了一句话?什么话?”
“具体是什么话,我并不知道,不过我听那些人口风上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桑静婉的女儿姜安宁一旦死了,桑静婉就会复活。”
众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既然是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复活?”
桑氏一族的众人都不太相信。
桑静婉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总不能让已经死了的人,重新又活过来吧。
更何况,若是桑静婉真的没有死,那祠堂中,桑静婉的那枚玉牌,为何还会没有任何颜色?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大祭司神色严肃慎重:“我也不过是将我听来的这些消息,告知于你们。”
“主要也是为了与你们商量,万一桑静婉真的还活着,咱们该怎么应付才好?是与人议和?还是继续互相仇视彼此,不死不休?咱们总要拿出个章程来。”
他沉了声音:“且还有一件事情,我恐怕要与你们说说。”
“桑静婉是否还活着,你们不妨听我说完这件事儿,再来下判断。”
众人的心,一下子全都被他这句话给提到了嗓子眼儿。
“到底还有多少个消息?大祭司,你要不然干脆一口气说完?”
“你这一会儿一个,两会儿一个的……实在是太让咱们胆颤了。”
“这心就是没什么毛病,都要被你给吓出些毛病来了。”
“是啊!是啊!你这到底还有多少个消息?不如干脆一次都说了吧,咱们绝对不出声打断你。”
“长痛不如短痛,你可别在这儿钝刀子割肉似的,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了。”
众人纷纷出声请求,想让大祭司一口气儿把话都说完。
到底还有多少个要吓死他们的消息,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其他就算还有什么消息,也都不如这个重要,可以待到一会儿,慢慢的细说。”
众人纷纷摆手:“不!你还是有什么话一起都说了吧。”
大祭司“呃”了一声:“这个,确实是没有办法一起都说,你们不妨先听我把这个消息说完。”
众人个个都苦了脸:“行吧行吧。”
不行还能如何呢?
众人此时都有些认命的样子。
“你们应当还记得桑南山跟桑东海两兄弟,当初是为什么被逐出桑氏一族吧?”
大祭司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是记得的。”
“当时正逢族中祭祀大事儿,本意是想让桑南山、桑东海这些小辈儿们,好好的见识见识世面,未来等咱们这些人都老去了,他们也能撑得起桑氏一族的未来,能够主持得了祭祀大事儿,不至于,待到咱们身故之后,连个能烧明白纸的人都没有。”
“结果那么严肃的场合,桑南山这个小辈儿,竟然没了分寸规矩,惊扰祖先!”
“为了给其他小辈儿们立规矩,所以,咱们在禀明了大祭司之后,才会做出,从严处理,将人逐出族去的决定。”
“大祭司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儿?”
该不会是忽然间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吧?
就算真是如此,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难不成要把当初做这个决定的过错全都推到他们身上?
众人不由得满是怀疑的看着大祭司。
“当日,桑南山之所以突然间出声,耽误了祭祀大事,就是因为他因一时好奇,在本来所有人都要低头的时候抬头看了眼灵台之上的玉牌。”
大祭司淡淡道:“结果就看到属于桑静婉的那块儿玉牌,忽然间恢复了绿色。”
“玉牌忽然恢复翠绿之色,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谁都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祭司,你莫不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呢吧?玉牌昭示着一个人的生死,怎么可能忽然间恢复了翠绿之色?”
“这岂不是意味着这个人不仅没有死,还返老还童了吗?”
“若是这世间,真有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之术,那世间还有什么更迭可言?”
可以有人持不同的意见:“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桑静婉好端端的为何会招惹到江安侯府?但是却又被皇室给保了下来……”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死了。”
“你们不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杀人灭口的行为吗?”
“自古以来,帝王大多迷恋长生不老之术。”
“想要通过寻仙问道,得以将这权柄留在自己手中,千世万世。”
“如果事情真的如大祭司所说的那般,会不会是因为桑静婉真的会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之术,所以才会入了帝王的眼?”
“所谓的与侯府恩怨,不过是演给咱们看的一场戏。”
“不过是为了帮桑静婉除掉咱们桑氏一族,又或者也不是除掉,只是想让咱们余生都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实际这一切,也不过是桑静婉与帝王之间的交易。”
“咱们只不过是被拿来交易的一环。”
此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恍然大悟。
“你们还真别说,这话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且如此一来,明明桑静婉与江侯府结仇,为何姜安宁还是能够到江安侯府去做绣娘,为何会走这么大的狗屎运,得到圣旨钦点,成了风光一时的绣娘,也就更加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