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
日月穿梭,时间转眼就到了1942年。
这两年,国内国际都发生了许多大事,杨登欢有一些目不暇接。
其中,最大的一件事情,莫过于自己结婚。
杨登欢已经结婚了,是和艾雅结的婚。
结婚当天,异常热闹。北平城中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席了杨登欢的婚礼。
甚至于平津两地的日本头面人物,也都来参加了这场婚礼。
即便是因为事情没有参加,那也派人送了厚礼。
毕竟是警察总署艾署长嫁女儿,谁还能不来捧捧场?
比起来杨登欢,更为高兴的人自然是沈岩。
作为杨登欢的师父,沈岩那天可以说是出足了风头。
无论是发言还是贺辞,亦或是杨登欢敬酒,沈岩都是亲力亲为,神色谦恭客气地周旋于各位宾朋之间。
以至于,有些宾客甚至记不起来杨登欢和艾雅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对于沈岩的长相,却是十分清楚。
杨登欢和艾雅结婚后,没有在艾雅家中住,也没有在艾署长给两人提供的那套大房子中住,而是住在了崇文门大街,杨登欢的那间小房子里。
用艾雅的话来说,那就是房子小好打扫。
艾署长让他们找一个佣人,或者说家里派一个佣人过去,但是这些,都被艾雅给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二人世界,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足。
杨登欢人仍然是在特务科,还担任着五队队长的职务。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岩的这个科长,未来一定是杨登欢的。
所以说话办事,大家对于杨登欢都是异常的客气。
沈岩虽然仍然担任着特务科长,但是在去年,已经兼着警察局副局长的差事了。
所以,特务科的事情,沈岩插手越来越少。
整个特务科的工作,都由副科长钱如发和杨登欢两个人会办。
钱如发是沈岩的老班底,对于沈岩的想法,自然十分明白,所以特别尊重杨登欢。
作为副科长,钱如发处理每一件事情,总是要先问一句“杨队长知不知道”?
由此可见,钱如发其实已经将杨登欢当做了特务科长。
杨登欢也正是如此,对于钱如发也是加倍的客气,有些过去经常开的玩笑话,杨登欢也克制了下来。
总而言之,特务科是一团和气,万分融洽。
艾雅还在教育总署,一个想要忙起来,就非常忙。但是如果不想忙,就能把你闲晕的部门。
之前没有结婚,艾雅还能在教育总署规规矩矩的每天按时上下班,但是自从结了婚之后,艾雅倒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几乎没有一天不迟到早退的。
艾雅有关系,人也特别随和,和谁都是不笑不说话,所以在教育总署,也没有人真拿她当做一回事。
不来就不来吧,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一切按部就班,一切又是那么井然有序。
艾雅不仅是杨登欢老婆,而且还是杨登欢的交通员,在传递消息的方面,艾雅做得是风生水起,而且乐此不疲。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就到了1942年的夏天。
1942年的夏天。
警察局特务科。
今年的夏天和往常不一样,自从进了六月,就感到特别的闷热,坐在屋里不动,就能给自己浑身弄一身汗。
今天是星期天,大部分人都休息,仅仅留了一小部分人值班。
特务科今天负责值班的是三大队,大队长任奎就坐在办公室中,用一条毛巾使劲擦着胖脸上的汗水,硕大的脑袋上仍然不时有汗水流了下来。
任奎身后,一个行动队员,使劲挥舞着蒲扇,任奎身上的汗水没有减少,行动队员的身上更是大汗淋漓。
任奎面前,摆放着一大盘西瓜,上面已经吃了不少,瓜皮酣水淋漓的摆放在一边。
许多行动队员分坐在办公室的各个办公桌前,几乎每个人面前,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西瓜,即便如此,一个个也是大汗淋漓,有的行动队员更是脱了赤膊,光着脊梁挥舞着蒲扇。
任奎回头冲着那个小行动队员说道:“小五子,歇一会儿,吃块西瓜。”
小五子尽管是满头大汗,但是仍然摇了摇头说道:“队长,没有事,我不累!给您扇扇子我高兴!”
任奎听了哈哈笑了一下,转而摇了摇头说道:“你说今年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这还没有进暑呢,怎么热的邪乎!”
“可不是嘛,往年可没有这么热!”身边的一名行动队员笑着说道,眼睛讨好地看了一眼任奎。
“老许,你也热啊?”任奎笑嘻嘻地冲着说话那人问道。
“当然了!我也热啊!”老许连忙说道。
“看你穿的周吴郑王这幅模样,我还以为你不热呢!”任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许看了一眼任奎,只见他衣服所有扣子都敞开了,即便如此,也是热的浑身是汗,双手掐着腰,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
再看看自己,尽管天气炎热,但是仍然穿的一丝不苟,即便是衣服,扣子也扣的严严实实。
比起来任奎,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嗨!您是说这个吧!我这是习惯了,之前在巡警大队,每天都得穿的人五人六的,现在养成了习惯,反倒是不好改了。”老许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任奎也不由得笑了,指了指老许问道:“你叫做许……许……”
“许正文。”老许连忙笑着答道。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你叫做许正文!天天跟着他们老许老许,都把你名字给忘了!”任奎笑着说道。
“主要是队长太忙,哪里顾得了这些小事。”许正文笑眯眯地说道,这让任奎听了很是受用。
突然之间,桌子上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不由得吓了任奎一跳,恨不能一下子蹦起来。
连忙伸手抓起了电话,任奎大声说道:“喂!特务科,谁打的电话?什么事!”
“六国饭店602房间,抓紧时间过去!”一个声音大声说道。
虽然对方声音很急,但是任奎还是一下子听了出来,打电话的人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白文迪。
警察局的上层和基层差不多一样,每逢星期天都是轮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