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番拳打脚踢，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徒有声势罢了。

笑脸猫根本没用力，看上去很激烈，其实都有注意收手，揍在他身上，伤害基本为零，吓唬吓唬他而已。

但是在听到他嘴里说出“模因公司”几个字后，笑脸猫脑海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绷断了，怒火上头，直接给他来了一记真实膝撞。

此时的笑脸猫，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场。

上面围观的同学们，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有人跑去喊老师。

沈杜杜也是没想到那人会打得这么狠。

虽然挺解气，但是打出问题来，也是很麻烦的……

她注意到了那人脸上的面具，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笑脸猫抓着小霸王的头发，另一只手握起拳头。

但是拳头落到一半，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笑脸猫的目光往旁边一瞥。

戴着愤怒猫面具的少女抓着他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

“……”

僵持了片刻，笑脸猫的手还是放了下去，冷静了下来，被愤怒猫拉着离开了现场。

小霸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眼泪鼻涕口水齐流而下，脸上是一塌糊涂，冲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哭喊：“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我爸！让他来把你们都弄死！呜呜呜……”

围观的孩子们嚷嚷起来。

沈杜杜若有所思。

她想到了健身房会员群里说的关于“笑脸猫”的事情。

会是他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

还有，他来了这里，是不是说明……方老板也来了？

沈杜杜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自己都没跟他说什么，他又怎么会来这里。

方老板现在应该跟往常一样，待在健身房吧。

……

“你这是在干什么？”

离开现场后，愤怒猫仍是抓着他的手腕，质问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笑脸猫瞥了她一眼，“松手。”

愤怒猫不放：“狂扁小朋友，很有意思吗？下一步是不是要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

笑脸猫满不在乎道：“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么小就会欺负人，长大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提前教训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省得以后祸害人。”

愤怒猫黯然道：“你这样，跟那个人对我们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同……”

“……”

笑脸猫甩开她的手，扭头就走：“烦死了。”

……

“你好，这里也不让坐人。”那名考古人员看着高莹，似笑非笑地说道。

高莹瞪了他一眼，忍住了没有爆粗口。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还是少给玉哥惹麻烦，他是来办正事的，自己作为他的队友要以大局为重。

但是这个工作人员，摆明了是故意嘲讽的。

显然是对他们的造访有敌意，而且没有加以掩饰。

“没事吧，”方士玉过去扶高莹起来，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对于她的反应，方士玉还是很重视的。

他怀疑高莹受到佛法熏陶，可能开了慧眼什么的。

高莹顿时不气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抱住方士玉的胳膊，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棺材里有张人脸，刚才直勾勾地盯着我，吓死人了~”

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经历过广寒宫事件，神经已经被锤炼得相当强大。

刚才是本能地受到惊吓。

此时冷静下来，其实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里这么多人，灯光又亮。

最主要的是有玉哥在身边，安全感爆棚，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真跳出来个大粽子，相信玉哥也能一拳打爆。

此时的害怕，多半是装出来的，所以显得很做作。

声音嗲里嗲气，一旁的薛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她很奇怪，棺材里哪有人？

她此时就站在墓坑边上，望着下面的棺材。

棺材盖子是打开的，推到了一旁，露出一半的空间。

里面空无一物。

只不过在灯光下，能看到那棺材内部似乎是涂成了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染一样，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那名考古人员也冷淡地说了句：“棺材里是空的，没有尸体。”

“不可能！”高莹一口咬定，“我眼神很好，刚才肯定看到了一张人脸，栩栩如生。”

“‘栩栩如生’不是这么用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纠正，又在故意气她。

高莹果然又气了一下。

方士玉看了眼棺材，拉过生闷气的高莹，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高莹于是往下面瞄了一眼，不由一愣，道：“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人脸的，奇怪……”

“有没有别的异常？”方士玉问道。

高莹扫视现场，摇了摇头。

方士玉望着下面的墓坑，陷入沉思。

“受到这里的氛围影响出现幻觉了吧，”那名考古人员嗤笑：“胆子这么小，就别来捣乱了。这里可不是让你们闹着玩的地方。”

“这地方可能真的有点邪门，你们最好注意一下。”方士玉提醒道。

听到玉哥愿意相信自己，而且替自己说话，高莹心里暖暖的。

方士玉紧接着说了一句：“她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

“……”

高莹沉默了两秒：“玉哥，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

方士玉纠正道：“她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嗯，这种说法好多了。

高莹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但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表情高深莫测。

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问道：“所以，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特殊事务部门’，当然是调查一切特殊事件。”方士玉随口应付了一句，接着问道：“话说，你们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吧，为什么要这么久？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墓坑结构很简单，一览无余，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棺材了，里面还是空的。

这些人在这里研究什么呢？

工作人员抱起手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们不是那什么……‘特殊部门’的吗？观察能力应该很强才对，我想这个问题应该难不倒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高莹语重心长地道，“我跟你讲，他可是很厉害的，不管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他说不定能帮你们解决掉，也省得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我劝你们好好配合调查。”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我们还不至于让他一个外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