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很快和几个保镖上了电梯,唐观棋直接把所有楼层摁一遍。
电梯门缓缓合上。
电梯稳稳往下走,但只走了两层楼,忽然电梯的显示屏变成空的,随后一坠,电梯打开,竟然是一片黑暗。
不像其他楼层一样灯火通明。
这是他们都没有到过的一层楼,甚至可以说是半层,挑高明显矮很多。唐观棋拿出手机,这里也没有信号,明显开了信号屏蔽。
身后的人都惊住了。
他们搜了一整夜都没有发现这一层,意味着这一层是没有通楼梯的,完全封闭的。
这一层看似和其他楼层没有区别,有办公位有走廊,从电梯里看就是普通楼层,但只能迷惑在电梯里的人,他们一走出来就感觉得到这个地方应该从来都没有被使用过。
麦青甚至都不知道d有这样的地方,d是五年前新建的楼,有这种地方,她可以肯定boss都不知道,其他高管也不会知道。
按楼层数来说,这里应该是七点五层。
歹徒总不可能提前设计好了这里。
唐观棋先一步进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留两个人拦电梯门,先别让电梯上去,其余人跟我进来。”
偌大的一层楼,应在三万伬之上,他们一行人走在空空荡荡的楼层里,都听得见彼此脚步声。
到处都是灰尘。
唐观棋拿着手机照周围摆设,细看其实很潦草,看起来像是瓷砖的地方,竟然是仿瓷砖的贴纸,只有进门的地方一打眼会觉得是正常楼层。
很奇怪的是,明明是三万伬的地坪,但这里的走廊似乎越走越窄,一直到正常的会议室前,这里的摆设已经变成正常人窄到无法过身的宽度。
但偏偏里面透出些微亮光。
唐观棋退后一步让出身位,淡定道:“麦姐,你过来叫一声。”
麦青看见那抹亮光,也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她上前拍打着墙壁:“boss,您在里面吗,我是麦青!”
她重复道:“有人在里面吗!”
但没有声音过来,甚至连点回应都没有。
但走到这里,明显这个地方绝对不可能和应铎的失踪脱得了关系。
唐观棋却猛然察觉,麦青叫这么大声,在这里却一点余音回音都没有,像是声音被吸收了一样,很干很闷。
这里应该安装了隔音,她去过隔音课室,就是这种感觉,得不到任何回响,声音无法传播。
连弄倒椅子的声音都无法传到前排。
她看着那道缝隙:“不用喊了,这周围或是里面应该都贴了隔音,有没有很瘦的女人,或是小孩可以通过这道缝隙的。”
麦青示意人去上电梯,到能打电话的地方通知人。
但片刻,有人下来附耳麦青片刻,没有直接说出来给唐观棋听。
麦青听着,只犹豫一瞬,就如实和唐观棋道:“这么瘦的人应该佣人里有一个,已经通知了,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这边。”
一个小时,如果里面情况不好,人都可以折磨死一个了。
唐观棋的眉头蹙起:“一个小时?”
但此刻没有更多办法,麦青开口:“您等一等。”
有人提着电钻来了。
但没想到依旧开不了,里面有强度很大的材料,电钻钻不过去,勉强把缝隙磨大了一点。
周围人都在这层楼乱转,到处摸机关,找到线索,这层楼来了更多人,起码有二三十个人都在这层楼找可以进入这个空间的机关。
唐观棋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十几分钟,但突然听见咚一声,很轻,她确定是里面传来的:
“你们找的人还要多久?”
“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已经在全力赶了,比我们想的要快。”
唐观棋深呼吸一下,压着自己的焦躁愠怒,忽然伸手,拿过麦青手里的手电筒,直接丢进缝隙里:
“我进去。”
麦青诧异:“您不能以身犯险,如果里面情况不好,您进去也一样危险,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
唐观棋却伸手,身上的气息冷静,没有一点冲动行事的感觉:“通讯器。”
麦青没有直接给,唐观棋却从她手里抽出来,声音平直:”我进去会给你们发消息的。”
这里虽然没有信号,但在同一片区域内可以无信号沟通。
她出乎意料的坚定,毫无犹豫,麦青想再劝导,唐观棋却直接跻身进那道勉强被撑大一点的缝隙,她的脸憋得通红,外衣都被蹭掉。
麦青看着她的手上被蹭出伤口,脖颈筋线都绷紧,脸上肌肉变形,手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不自觉地一直抽搐着,是麦青见过唐观棋最难看的一刻,平时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这一刻被挤得像是怪物,五官都走位,甚至有些吓人。
那道缝隙又小又不规则。
但这一刻,不敢置信又震撼的海浪涌上来,她就站在那里,目睹这一刻,似有山摇地动的感觉拍浪而来。
而唐观棋的外衣落在外面,被电钻磨得不规整的墙面上还有她的血迹,她竟然真的从那道缝隙进去了。
麦青的眼眶通红,看着那件外衣,有难以言喻是什么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
唐观棋跪倒在地,看着背后那道看起来根本不可能过来的缝隙,她身上都是划伤。
麦青的声音有些颤抖,此刻已经不自觉带上尊敬:“您还好吗?”
里面响起一道冷静声音:“冇事。”
片刻,响起一些脚步声,越来越小,只是几步就没有了。
唐观棋拿着手电筒,看向里面偌大空间。
这里面是一个办公室套间,刚刚他们在外面看见的微弱光源不是灯,而是窗外透进来的光,这位置刚好是d大厦广告灯牌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设计有格纹窗,就这么透了进来。
格纹窗,这设计和其他楼层都不一样,其他楼层都是落地窗,难怪从外观上看,看不出七点五层的存在。
她拿着手电筒往里走,终于在光线之下,看见了被绑住的人影。
在一个透明会议室中,她站在走廊中,可以清晰看见有个人背对着门,面对着格纹窗,双手被铁链绑在椅子后。
只一看那身影就知道是应铎,很高大,身型宽绰清瘦。
她拍了拍门,里面的人似乎也听见,手动了,但对方这个姿势绝对转不过身来。
她开口,声音冷静:“应铎?”
对方动了动手指,但手背都绷紧,显然无法说话答她。
她看着会议室被锁着的门,从旁边拿了张椅子往玻璃上砸,但没想到椅子都砸烂,防弹玻璃没有一点动静。
看向会议室的锁,她忽然想起些什么,在身上摸了摸,找到一根变形的发卡,是昨天晚上在ktv开锁用的,她顺手揣进兜里没有拿出来。
发卡可以开锁。
她看向锁头,这会议室的锁明显和ktv的锁不一样,复杂很多,但没有办法了。
她面无表情地硬开,一个铜珠,两个,三个,显然比ktv的锁复杂很多,她工具少了,就用指甲顶着锁口不让被顶起来的铜珠随着发卡转动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