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自己滑得不好,差点出溜出去,harvey一把抓住她手臂:“慢慢来。”
她握着雪杖艰难想遛回原地,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harvey没有轻易起扶她,而是教她:“想上坡可以把板头打开呈外八字就能上来了。”
唐观棋又试着上来,发现一下就上来了,她忽然有了些兴趣。
认真听着harvey说:“……下坡的时候身体前倾,随时调整重心,想停下就把雪板摆成内八,遇到障碍物单条腿用力就能躲开,试试看。”
唐观棋有点怕,但还是一鼓作气,直接往下滑,她零帧起步,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但harvey一下就跟上,在她旁边随她动作,轻轻巧巧调整快慢,注意她会不会突然卡刃摔跤,盯着她,随时准备接她。
唐观棋骤然从雪坡上往下滑,完全不受控制,哪怕打s弯下,速度还比她想象中快很多,眼前景物像失重一样唰地过去,她的心脏感觉都不存在了,肾上腺素飙升。
但理智仍然在,她身体保持重心,到快下到坡底的时候内八开腿,腿紧贴着学靴前方,感觉自己好像都要停不下来。
雪像尘一样扬起来,她好不容易停下的时候,心脏还没有停下,而harvey随后行云流水横板飞雪停在她旁边,示意她休息一下,真心实意笑着夸赞:
“有点危险,不过算稳的,第一次滑成这样很不错了。”
唐观棋止不住喘气,感觉肺里都是雪:“那种从雪山悬崖上滑下来还在空中翻三圈是怎么做到的?”
是harvey在ins上发的从雪山悬崖积雪上跳下,单板滑过积雪,一路滑一路雪崩,但滑雪的速度比雪崩还快,任谁看了都害怕,视频下全是尖叫啊啊啊啊啊的评论。
harvey意识到她是说自己那些被人夸帅的视频,他有些不自然,但笑着道:
“滑久了就会的,说不定有一天你也可以。”
唐观棋可不敢和奥运冠军比,她笑起来:“我再滑一遍吧,刚刚总感觉要摔跤,可能是姿势调整得还不够好。”
“重心调整得还有点不到位,我陪你再滑一次。”harvey难言的主动。
来来回回几次,起码有一个多小时,唐观棋已经基本入门。
瑞贝卡溜过来看了,感叹一声:“果然是奥运冠军教的,才教了个把小时就比我滑得好多了。”
她拿雪杖捅捅唐观棋的雪靴:“星期三还来不来,我有时间。”
唐观棋随口:“星期三?”
瑞贝卡点头。
没想到唐观棋想了想,拒绝了:“星期三不行,我有事。”
瑞贝卡坐在坡顶:“咩事?你待在家半个来月了,不会是找工作吧?”
唐观棋温声道:“不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得见个人。”
旁边的harvey认真听着她说。
瑞贝卡也不问她约的谁,倒是好说话:“那周末约?”
唐观棋想了想:“可以。”
瑞贝卡站起来,她直接往下遛下去:“好啊,走喽!”
唐观棋追上去,满地的雪纷飞。
滑到半夜三点,一行人终于离开,大半夜在街上走,又累又饿。
随便找了个茶餐厅点饭吃,唐观棋自己在那看手机,划到应铎那条问她这几天是否还好的消息。
她回了一句:“还可以。”
应铎半夜听见手机响,打开发现是她回消息了。
黑暗中,他慢慢坐起身来,长指点开手机。
她的消息落入眼底:“还可以。”
两边都没有再发消息,但两边都看着手机,唐观棋喝着豆浆,在朋友喧闹中看手机屏幕。
应铎坐在黑暗中看着手机。
终究是应铎的消息先至:“这几天要见面吗?”
唐观棋看着对面发过来的消息:“周三见吧。”
周三就是后日。
唐观棋把手机翻面盖在桌面上没有再看,喝了口豆浆将胸腔里的暗涌压下去。
应铎看着那条信息,指腹抚过屏幕。
他去看她好友列表里没有他的那个账号,发现她刚刚发了一组照片,和朋友一起举酒杯,她的脸有点微醺的红,依旧很漂亮,眼睛清亮如水。
须臾,卧室灯光被调亮。
应铎掀开被子起身,打开门往外走。
走廊上,管家没想到遇见还没睡觉的应铎:”您还未睡?”
应铎注意到对方捧了一个盒子,随口问:“拿的什么?”
管家犹豫了一下,直接将盒子递给应铎:
“之前我们抽干鱼池水的时候,其实不止捞到了一对戒指,还捞到了一对蓝宝石袖扣。我们不确定是客人还是您掉出来的,您要不要看看?”
管家将盒子打开。
那对蓝宝石袖扣呈上来,是百合的形状。
这袖扣应铎毫无印象,本来没什么的,但他电光火石之间想起,她临走前收拾的行李里面有一枚和这个袖口很相似的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