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给你开了高工资。”
“唉,话是这么说。”
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安妮顿时将心中积攒的不满全部说了出来。
“但那家的女主人简直把我当作佣人使唤,许多不应该我做的事情,有时候也会要求我去做。
几乎每天都会在不同时间打电话来查岗,好几次我都在上课,不得不请假离开教室通话,因为次数太多,最近好几位老师已经明确向我表达了不满。
如果我未来一段时间依然打断他们的课程内容,就让我不要继续再上他们的课了,期末也会不会给我学分。”
说着说着,心中的委屈涌了上来,安妮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谢谢!”
布伦丹很绅士的递过去自己的手绢,让她擦掉眼泪。这一动作获得了安妮的好感。
“最让我感到难受的,是她要求我穿着必须简朴,还不能丢了她孩子的脸,不允许我出现在她丈夫面前。
每天在接孩子放学后,必须最短时间内辅导完作业,然后在她丈夫回家之前离开,如果晚了,也要我想办法避开她丈夫。
说的好像我要勾引她的丈夫一样。”
“那她图的什么?”
对于对方的脑回路,布伦丹也表示非常费解。
“还不是看我一个乡下土妞考上了纽约大学,至少学习是没问题的,年轻而且现在又缺钱,十分容易拿捏。
我跟那个孩子私下里聊天时打听了一下,在我之前,他家已经赶走了三个保姆。
或者说不是赶走,而是合同到期后不再续约,主动离开的,毕竟她们也烦这样的客户。”
“你签了多久的合同?”
“一年,现在还剩下八个月。”
“那么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是继续履行合同,还是想要辞职?如果有违约金的话,我可以帮忙。”
“不,我需要这份工作,或者说我需要这笔不菲的工资。”
安妮擦干净眼泪,带着鼻音,眼睛红红的,语气却异常坚定的说道:
“我想我不能再和以往那样遇到点困难就轻易放弃,到现在为止,我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没有放弃学习,考入了好大学。
我想借此机会磨练自己的意志,同时观察那个家庭,思考发现的问题,这对我的学业能带来一些帮助。”
“我记得你是主修城镇规划的,兼修社会学,打算以后换方向,把社会学当作主赛道,一直走下去?”
安妮点了点头,解释道:
“是有这个打算,我发现比起城镇规划,现在对社会学的兴趣更大,尤其是去当保姆以后,觉得很多事都能和课本上的东西印证,很有意思。”
鼓了鼓掌,布伦丹由衷的祝贺起来。
“恭喜你,学妹,恭喜你找到了自己未来的目标和方向,或许你还没有明确自己未来要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