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给我炸那栋楼，为了给我们指引，地面的兄弟在拼命！”飞行员含泪说道，他猛地拉高，准备绕圈再回。

一阵剧烈的抖动，飞机中弹了，驾驶员不再掉头，咬牙控制着飞机朝前方的高射炮阵地撞去。

“弟兄们，咱先走一步！”

“十八年后再抗日，如果小日子没被消灭的话。”

“轰！”兵营中日军四散奔逃，地面上升腾起一团火球。

另两架轰炸机飞行员舍死忘生、前仆后继地攻击福昶饭店，一枚枚炸弹落在院子里，大门口和主楼上。

福昶饭店燃起大火。

一架飞机被高射炮击落，只剩最后一架。

“燕子，你真名能告诉我吗？”

投弹手李勇笑道：“我们一直猜你们的真名来着，我还押了20块。”

“鲍里斯·阿尔希波夫！”苏联飞行员拉斯多奇金一边操纵受伤的飞机躲避高射炮，一边用俄语说道。

“这太难记了！”李勇皱眉：“能不能告诉我意思，就跟燕子一样。”

“鲍里斯，代表着，为......荣誉......而斗争！”拉斯多奇金用并不流畅的中文说道。

“为荣誉而斗争？”李勇歪头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

“那不就是义嘛！”

“为荣誉而斗争，甚至死亡，这是大义！舍生取义，视死如归！”

他啧啧称赞一会，笑道：“这样的名谁能猜到？大家都没猜中应该退我20块钱，便宜做庄的小子了。”

几架日军战斗机从西面呼啸而至，李勇双手持机枪开始开火。

拉斯多奇金驾驶轰炸机拼命躲避，试图择机扔下最后一枚燃烧弹。

日军战斗机从侧后方接近，不断开火。

李勇一边拼命还击，一边大声吼道：“燕子，你是义士！真的很感谢你为我的国家所做的一切！”

“李，向你致敬！华夏空军，很有勇气！”百忙中苏联人左手举起個大拇指。

“哈哈哈！咱们华夏空军就没有一个孬种！等打跑日本鬼子......”

话音未落，胸口破开一个大洞，李勇头一歪立刻死了。

拉斯多奇金身子一晃，后背也中了一弹，巨大的航空机枪子弹几乎将他的左肩打没了，他艰难地回头看看，李勇死了，敌机仍在后面。

无边的疼痛几乎使他昏厥，他转回头单手控机，用俄语喃喃道：“母亲，永别了，我为苏联牺牲，同时也是为所在这个国家的抵抗精神而死，愿你为我骄傲，而非为我难过。”

他用尽力气推方向舵，机头猛地一沉，往下朝敌人军营最高的一栋大楼撞去。

大楼在瞳孔中飞速变大，拉斯多奇金大喊一声：“乌拉！”

飞机猛烈撞击在大楼中央，机翼折断成数截，其中一段正好从一扇窗中飞入，摧枯拉朽地将里面的办公家具摧毁，巨大的机身将墙面撞塌，朝楼里推进了足足十米后开始爆炸。

“轰！”无数火焰从大楼两侧喷出，被撞击的楼层开始起火。

“歌青！空军的好兄弟们！”韦深和张正清从头至尾目睹空袭的壮烈经过，早已泪流满面。

几架飞机舍死忘生地攻击，受伤后无一例外地撞击敌人目标，的确做到了出发前的誓言。

韦深突然想到自己在《高手下山之小刀杨潘》里写的一首诗，极为贴合此情此景。

“月昏星稀义薄云，千里为参十万坟，敌至嚣狂我来也，焚寇不为盖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