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莹望着他短了一截的眉毛,想问却觉得自己同对方没有那么熟悉,就换了个问题:“谢谢你,救了我哥哥两次。”
按理自己该不知道她哥哥是谁,不过韦深不想装,他只是微笑道:“没关系,我同青山兄一见如故。”
沈婉莹从小包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来,“这是哥哥让我转交你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碰到你,就带在身上。”
她心里飞快补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韦深道声谢,接过信打开。
“
平安先生几下,谨启者:
我乃红党魔都负责人方汉,今日冒昧来信,特为致谢。
先生有古侠之风,我党上下感佩至深,我党同志沈青山两次承蒙先生仗义相救,恩同再造,此次黄兴火又得您相助脱险,汉深感敬佩。
先生不吝援手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党同仁不胜感激之至,铭记大恩,没齿不忘。此共襄抗日之义举,多年后必将永载史册,传颂千古。
未来若有难处,可将书函付予沈婉莹,由其转达沈青山。但有所命,必不辞也!
我方如有重要情报,将置书于发国公园湖畔长椅之下,先生隔两日收取即可。
购一本冯承钧的《郑和下西洋考》,得见情报,便知其译法。
为保安全,阅后请即焚毁此信。
肃此布达,敬请道安。
方汉启上九月三十日。
”
这封信同上封信的笔迹、口吻、用词大体一致,可见上封信也是这人所写。
只不过上次是拜托自己相助,需要同自己有交情的沈青山出面,姿态更低一些,称呼更亲近。
这一次是答谢,此人亲自落款,故而更正式,而且语气也更加不卑不亢。
自己没有看错人,红党做事为人还是很上路的。
他正在思索,沈婉莹实在忍不住问道:“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她为什么每次都要打听信上写了什么?韦深已经知道她不清楚沈青山的事,疑惑地盯着她看了看,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解释?
只把沈婉莹看得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对视。
这种表情前世看不到,韦深看呆了!转瞬就忘了回答问题。
目光仿佛实质般照在沈婉莹脸上,她只感到脸上越来越热,实在坚持不下去,飞快地同韦深说一句“太晚我得回家了”,就冲下了楼,把韦深搞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沈婉莹一直跑出去两条街,扭头看看他没跟来,才长出一口气,怦怦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心里把哥哥狠狠骂了一顿。
哥哥肯定提亲了,不,哥哥是进步青年,估计是说我愿意同他交朋友之类的话。
这么一挑明,李平安才会那样看自己。
肯定是这样!
这可真是羞死人!沈婉莹捂住了脸,低头走出去好几个街区。
“呼!”她长出一口气,想到对方注视着自己的那种呆呆表情,“噗嗤”又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