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干了,面膜也刚好完成。
接下来,她坐在化妆桌前,拧开一堆瓶瓶罐罐,开始日常的护肤。
涂得差不多了,再拿出一个据说能提拉紧肤的电子美容仪,在脸上滚来滚去……
陈流火无聊之余,给她记了个时,发现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不算面膜时间,也要十五分钟左右。
而在他的印象中,她早晚都会护肤,雷打不动。
所以……
每天,她都会在这些事情上额外花半个小时。
这么用心,难怪闻起来总是香喷喷的,摸起来滑溜溜的……
想到这里,陈流火就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了昨晚她光滑如玉一般的皮肤。
随着他在上面的每一下轻触、抚弄,她都会发出一阵无法抑制的颤栗,以及动人的低喘……
而每一声落入耳中,都会让他的身上像过电一样地发麻。
……
“在想什么呢?”张安竹突然问了句。
陈流火猛地从旖旎的思维中醒过来,才发现她已经躺上了床,还盖好了被子。
他先下意识地往自己睡衣裤裆那儿瞅了瞅,又悄悄瞟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没留意,才搪塞了一句。
“……没什么,在想大纲。”
“你还真用心。”张安竹闭上眼,打了个哈欠,轻拍了下他的枕头,“留着明天再想吧,该睡啦。”
“嗯。”
陈流火关掉灯,也躺了下来。
过了两分钟,张安竹便钻进他的被子,还往他的怀里凑了凑。
陈流火不想让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所以刻意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躲什么,我身上有刺吗?”
张安竹反而往他怀里凑得更紧密了一些,于是,她温热的呼吸便扑到了陈流火的脸上,身上好闻的味儿更是直接把他包裹了起来。
简直变成了一种莫大的考验。
陈流火感觉喉咙发干,声音也有点哑,他突然有些渴望她柔软湿润的唇。
“我没躲啊……”
“还说没有。”她又挤了挤。
然后,静了几秒。
黑暗中,张安竹突然开口:“硬了吗?”
“……”要不是在床上,陈流火真的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这话让他怎么回?
只能选择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也是今晚的遮羞布。
见陈流火不做声,张安竹吃吃笑了起来,“喂,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啊,是硬了吗?”
陈流火彻底崩溃,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不信,要不我试一下看看……”
说着,一只柔软的小手顺着往下滑……
“大姐,别乱来!”陈流火吸了口气,连忙制止了她的手的下一步行动。
“到底有没有?”她步步紧逼地追问。
陈流火咬牙,“有有有,行了吧!”
她凑到他耳边,吐着气,轻声问:“你想要啊?”
“……”陈流火整个人都定住了一秒。
靠,他应该是回答想,还是不想呢?
“昨天我说额外给你一次机会,你不珍惜。”她的声音轻悠悠地飘荡在房间里,带着几分戏谑,“今天我改主意了,不想为友谊献身了,怎么办?”
“……”
“要不,你自己解决吧。”
“……什么自己解决?”
“就这样啊。”
陈流火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她的手在被子里上下动了几下。
意义不言而喻。
“……”他无可奈何地说,“咱们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不聊这个了?”
“有什么呀,不就是自己给自己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么,”张安竹反而用一种很大度、很通情达理的语气,“是人就有生理需要,这很正常,我能理解的。”
“……”陈流火闭着眼,拒绝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他想将注意力从这种低级的生物本能上转移开,于是便尝试了七八种不同的方式。
比如数呼吸,比如默唱爱国歌曲,比如背诵牛顿第一第二定律,又比如自己给自己出脑筋急转弯,比如动物园里大象的鼻子最长,那谁是第二长的呢?答小象……
以前,这些方法都是能多少起点效果的。
但是这一次,它们像是约好了一般,统统都毫无作用。
而那个万恶之源,似乎还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陈流火终于叹了口气,慢慢推开了怀里的张安竹,伸手打开了灯。
张安竹撑起身子,转头看着他,“你做什么?”
“我去下厕所。”
陈流火刚坐起来,衣角就被扯住了,他扭头看着她。
“?”
“你是去尿尿,还是……”
“你说呢?”
“大冬天的,你也不嫌冷得慌……”
“不然呢?”陈流火说,“你不在这里吗?”
“我在这里怎么了,”张安竹突然弯起眼,笑了起来,胸口上的发丝轻轻摇晃,“你会害臊,所以影响你的发挥?”
“……放开,谢谢。”陈流火伸手在她手背上弹了一下。
张安竹强行抿着唇,止住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小声说,“要不要……我帮你?”
陈流火懵了,下意识地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来帮你……正好也体验一下。”她耳根微红,举起手,做了个手势,“怎么样,你想不想要?”
陈流火彻底哑了。
他不知道张安竹是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出口的,反正他瞪着眼瞅了她好半天,也不知道是该说想呢,还是说不想。
“怎么没反应呢?”张安竹用手指轻戳了他一下,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傻啦,还是死机呢?”
“……”
“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
“莪……”
陈流火就憋了个“我”字出来,还没等他说出下面的话,她的那只手已经自然而然的探了过来。
于是,他后面的话就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