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2章 能背我回去就好了(2 / 2)我今年火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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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单车。”

“我不会骑哦。”

陈流火:“……现在还有不会骑自行车的人?”

“不好意思,让你见识到了。”

“……那怎么办?”

张安竹见状,改用一个小心翼翼的语气,“要不然,你背一半,我走一半?”

陈流火瞅着她,“你是不是刚才出来的时候就打了这个主意?”

“我真没这么深谋远虑啦,纯粹就是腿酸,走不动。”张安竹连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眼神单纯无辜地跟他对视,“真的不能背我一会儿吗?”

陈流火:“大姐,街上这么多人……背来背去的,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那些情侣还有在公共场合当众亲嘴儿的呢……”张安竹说完,又想到什么一般,抬手捂着小嘴,一脸不安地嗫嚅着,“莫非你之前只是在吹牛?如果不行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艹!

激将法!

陈流火站起身,在她跟前蹲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把你从这里背到襄城都没问题!”

张安竹当即眉开眼笑,直接往前一撞,趴了上去。

要不是陈流火底盘够稳,被她这么来一下,没准往前一栽,两人都出个大洋相。

“大姐,你悠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

“……”陈流火将手伸到身后,穿过她的膝弯,再用力往上托了起来,“抱紧,否则摔了我可不管。”

她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喊着,“出发,目标——回家!”

陈流火小心地直起身子,保持着平衡,然后迈开腿,往前走去。

一步,又一步。

“重不重啊?”张安竹趴在他的背上,问道。

“我说重的话,你自己下来走吗?”陈流火回。

“不,”她说,“这是组织的考验,再重你也得忍着。”

“……什么组织?”

张安竹想了想,回答:“世界怪胎友好交流协会。”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组织?”

“因为我们组织的存在是个秘密,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加入。”

张安竹趴在陈流火的背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同时跟着他的脚步一起一伏,忽然浮想联翩。

这画面像什么?

猪八戒背媳妇儿,还是孙猴子被五行大山压着?

嘻嘻,还是后面那种好。

这只猴子的法力再强,也会被她压得翻不了身。

“对了,”张安竹的手指无聊地拨动陈流火的短发,没话找话地聊着,“你说明天会不会有条新闻……男友当街背女友秀恩爱,路人纷纷羡慕成狗。”

“算了吧,”陈流火边走边说,“我觉得还是另一个新闻标题更合适。”

“什么?”

陈流火一本正经地回,“妻子瘫痪多年,丈夫不离不弃,日日背她出行。”

“你你你!”张安竹气得抬起手,用力拧他的耳朵。

“再拧我,就把你扔下去的啊。”陈流火抽了口冷气,警告她。

怎么和他妈似的,动不动就拧人耳朵?

什么坏毛病啊?

“哦……”张安竹被威胁到了,乖乖停了手。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两个小孩,边嘻嘻哈哈地玩闹着边跑过来。

看着他们,张安竹忽然喃喃地说,“小孩子真的好可爱呀,以后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会好好爱他,尊重他……谁敢欺负他,我一定站在前面护着他,绝对不让他受任何伤害……更不会允许我自己去伤害他。”

陈流火脚步不停,边走边沉吟着,过了会儿,才说:“其实,许多伤害到孩子的父母,他们或许并不是刻意针对孩子散发恶意,但他们没有经受过如何正确去爱的教育,所以,只能用自认为合理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叔本华说过,人与人的关系就像豪猪,远之则冷,近之则伤。在一个人没有学会收起自己的刺之前,谁靠他近谁就会受伤,靠得越近就伤得越重。而弱小的孩子,就是天然离家长靠得最近又没有逃开能力的最大受害者。”

张安竹笑眯眯地说:“呀,叔老头子难得说了句有道理的话。”

陈流火笑了起来,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扭头看着她。

“其实他有很多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把那套《叔本华全集》借给你……”

说到这里,陈流火看着她的笑眉笑眼,脑海里无意中想起了不久前她说的那句话——

【有句话你说得很对,我真的挺孤独的……】

“我想了想,叔本华太悲观了,可能不太适合你。”他笑了笑,“还是推荐你读阿德勒吧。”

“阿德勒是谁?”她问。

“哦,一名心理学家,也吸收了一部分叔本华的理论,但他的思想核心比较积极正面……等等。”

“怎么了?”

“你头发糊到我脸上了,帮我弄一下。”

“哦。”张安竹的脑袋往前伸了伸,去看陈流火的脸,发现果然有几缕长头发沾在他的脸颊上,估计是被风吹过去的,于是她探出手,将它们轻轻拨开。

陈流火感觉到她指尖在他脸上轻轻的动作,还挺舒服。

估摸着走了差不多大半路时,张安竹很体贴地问,“你累不累呀?要不把我放下来吧,剩下的我自己走好啦。”

陈流火淡淡地道,“算了,都到这里了,半途而废不太好。”

“……”

这和半途而废扯得上关系吗?

不过听到陈流火这么说,张安竹也就不提醒他了,继续心安理得地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背部肌肉的轻微起伏。

过了会儿,她抬眸看了眼天边垂落的夕阳,又轻声地说,“嗯,之前那些关于我妈的话,我从没对别人说过……你还是第一个。”

“我是不是该说荣幸之至。”陈流火笑了笑,“怎么样,说出来以后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她笑笑,“舒服多了。”

“那以后就把我当树洞,如何?”

“……不太好吧?”

“为什么?”

“偶尔说一次还好,负能量太多的话,谁都会厌烦的。”张安竹轻声说,“我不想被你讨厌,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

“我又没让你只说负能量。”陈流火挑了下眉,“有什么开心的、幸福的、得意的事情,也可以和我分享啊。康德说过一句话,朋友的作用就是快乐翻倍,忧伤减半,不是吗?”

张安竹盯着他后脖颈上的短短黑发看了一会儿,慢慢低下头,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视线落在前方两人叠在一起的长长的影子上,唇角一点点地勾了起来。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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