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还没眼力地往他跟前凑，那不是厕所点灯——找死吗？

“好的，肖总。”

“如果只是为了看帅哥美女，找一张最喜欢的海报贴在那从早看到晚就行，看什么电视剧？”

“饥寒交迫，风餐露宿，头发还整整齐齐，脸还白白嫩嫩的？骗鬼呢！泥巴枯草叶，给我弄上去！脸色也弄黄一点！”

“没有那种全公司员工都出席的场合吗？”

一旦开始拍摄，她立马变得又苛刻又毒舌，分分钟把人给怼哭。

“就像你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确实很震撼。”

沈佳音皱起眉头：“唐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们不认识你吗？”她压低声音问。

“肖总。”

“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你对那个年代特别了解，比如服饰，比如屋内的家具摆件……你张口就来，而且每个细节都很清楚，原来是提前做了功课。”

首先第一条，对演员来说就特别不友好，那就是几乎所有人都要素颜上阵！

“哈哈哈……”

他们一路走过去，所见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认真专注，几乎见不到一个摸鱼的员工。

不过，大家最喜欢的还是看骄阳大大刷耍刀枪，简直是又美又飒！

沈佳音直接给了他一肘子，然后清了一下喉咙，快走两步。

大麦茶？

秘书部的人立马便明白这茶是为谁准备的。

其他人也被她给逗乐了，纷纷表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蓝老师！

这些人能坐到高位，除了业务能力够强，眼力自然也不差。

“蓝老师，好吃吗？”

反正江山还是他的江山。

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各位演员都有幸见识了什么叫精分，每天都能目睹传说中的两幅面孔切换自如。

沈佳音将手往腰上一叉，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吹彩虹屁也没用，彩虹屁吹得再好，我也不会给你放水的。”

秘书部的人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确认之后，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投桃报李，加上沈佳音对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所以很多时候，卫导也愿意听一听她的意见。

其实也不是不让化妆，就是不让你化得美美的，反而没事就让化妆师给你这里搞点脏污，那里弄点破损……总之就是弄得丑丑的。

剧组的人经常自我调侃，说他们剧组堪称是史上最低调的剧组，没有之一。

沈佳音了然地点点头。就像皇帝只认识上朝的那些大臣，没有资格上朝的，顶多认识一两个特别突出或者特别中意并准备重用的。

娇娇？

《赤月》拍摄现场。

沈佳音敏锐地听出来，那不是毛小兰的声音，而是唐糖。

“蓝老师，你就尝了一口，别说得好像顿顿都吃一样！你这是过度宣传，恶意炒作！”罗羿立马接道。

有机会见到他的基本都是中高层，还有秘书部的人。

大家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就算不是顿顿山珍海味，那也是好吃好喝地长大，哪里吃过这种东西？

再说了，那种东西别说吃，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实在难以下咽。

沈佳音看着面前的树皮，神思有些飘远，但很快她又收了回来。

沈佳音松开手刹，拿起中控台上的手机。

“我也尝尝！”

……

“对。上面一整层是我的办公室和秘书部。”

“说。”

四面墙里三面都是全景玻璃，加之又是在数百米的高空，往窗边一站，半个锦城尽收眼底。

“信！话说，娇娇，你什么让我上演一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沈佳音忍不住笑。“你就不怕激励过度了，有人胆大包天盯上你的位置吗？”

但在《赤月》剧组，所有的演员在选角试镜时就知道这个剧组要求跟别的不一样，现在听到这种要求，半点也不觉得意外。

很快，沈佳音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几乎都不跟身边的肖长卿打招呼，看起来好像不认识这位老板似的。

沈佳音立在窗边，不得不承认，这种居高临下一切尽在眼前的视觉太过震撼，难怪人都想往高处走！

肖长卿走到她身边，忍着没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只与她并肩而立。“怎么样？”

“我也有这个疑问！我觉得，至少要是我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才会懂这些，因为他们是从那个艰苦的年代过来的，还真的吃过。”

他名声远扬，但基本不在媒体镜头前露面，即便是特殊的场合被拍到了，这些媒体得了交代也不会放出他的正脸近照，除非不想干了，那也得能发出去才行。

这种敬业的表现，换了别的剧组就要大肆宣传，炒一波热度了。

在这些细节方面，沈佳音会严格把关，但怎么拍，卫导是专业的，沈佳音很少会指手画脚，基本只在卫导问她时才会发表意见。

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别的剧组毁容都只贴一点花钿，宁愿冒着被骂出翔的风险也要保证演员的美貌，仿佛只要脸好看，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赤月》剧组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剧情、演技、服装甚至是一个道具都比美貌更重要，连女主角都得不到优待，该丑就得丑！

“化妆？化什么妆？逃命都不够时间，化妆给鬼看？”

就是集团年会，他也不会亲自出席，致辞都是用录播视频的方式，还是不露脸那种。

“肖总。”

肖长卿点头，吩咐道：“送一杯大麦茶到我办公室。”

“我外婆告诉我的。小时候好奇，非要缠着她带我去辨认。然后为了安全起见，我最近又请教了几个接近百岁高龄的老人。”

很快就到了顶楼，完完全全属于肖长卿的地盘。

“有，但我可以不出席。”

哪怕她后来亮出那一身非同一般的武功，大家也只是问她是不是振兴武馆那位红衣女侠。

蓝鸢十分好奇地凑过去：“我还没吃过呢，我来试试。”

该不会是又跟父母闹矛盾了吧？难道还是因为舞狮的事情？

对此，沈佳音并不意外，毕竟要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并不容易，就算毛小兰接受了，唐糖爸爸也有可能反对。

“唐糖？”

“姐姐……跳跳、跳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