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城嘿嘿一笑说道:“这是娘子大哥所赐。”
德音一愣连忙问怎么回事?干城便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干城说道:“娘子,你大哥看上蔷妍了。你跟她也说说,若是愿意给大舅哥做妾,就选个好日子送过去。”
德音满脸关爱的问道:“你不自己留着?”
干城笑道:“我心里只有娘子。”
德音连忙满心欢喜扶着干城回屋休息。干城又说了要撮合秦源和彩薇的事。德音见干城如此处置,也觉得自己有些苛刻,咬了咬牙,说道:“不如我选个好日子,把她们三个一齐纳了给你做妾。”
干城摆了摆手,说道:“娘子有所不知。这些花魁都是以色艺侍人。她们单独服侍一人还好。若是两个花魁同侍一人,必定会有一个离去。与其到时候不欢而散,不如现在给她们都安排好了,还能结个善缘。再者娘子今日与她们三个斗艺。她们见娘子在音律上不输于她们,更在咱家呆不下去。”
德音冷笑道:“哎呦,郎君好懂这行的规矩。看来今日倒是要怨妾了。”说罢她将一块沾满药酒的手帕狠狠按在干城的下巴上。干城立刻疼得哇哇大叫。其实德音从干城去北里的转天就打听到自己男人在北里的所作所为。自然也知道这些花魁娘子所凭不过妆容、音律、诗词等技艺。今日与其说是德音与这三位花魁斗艺,还不如说是给她们三个立规矩。只是没想到干城已将其中的两位花魁许给他人。这倒是让她很是安心。德音又问道:“夫君打算如何安排余音音?”
干城捂着下巴说道:“还未找到合适之人。”
德音其实对余音音倒是有些敬佩。在北里,她面对纸醉金迷的诱惑,竟然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这确实很不容易。她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余音音纳为干城的妾室。
转天干城谎称秦源又分给他几百两银子,便带着德音出去买衣服去了。上次秦源分给干城卖棋谱的银子共一万零三百四十六两。干城也是要拿这些钱去给德音买衣服首饰。哪知德音将银子全部入了库,并没有去买衣服。今日德音出门逛街也让干城牵着马,自己骑着马。
郑德音对于自己夫君给别的女人牵马,并一起逛街购物的行为耿耿于怀。于是她出门前将自己家的一匹淡黄色的蠕蠕马进行了改造。首先她用剩余的腮红将马的四蹄染成了胭脂红的颜色,随后她又给马的身上涂上了梅染色的斑点。梅染并不是红色,而是类似当代的褐色,这种染料的主要成分是梅花树,所以被命名为梅染色。这匹马顿时变成了一身豹纹,四蹄胭脂红。德音这才头戴帷帽、身穿齐腰襦裙骑在马上。干城无奈的看了看造型怪异的媳妇,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牵着马出了门。郑德音本意是想把丢了的场子全都找回来,所以故意打扮得惹人瞩目。熟料两个人出门不久就遭到围观,许多女子投来了艳羡的目光。郑德音的这身装扮实在太酷了,尤其是德音胯下的坐骑实在太拉风。京师中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想得到一匹这样时髦的马。一时间京师中梅染料和红胭脂脱销,黄色的骏马更是千金难求。郑德音这回竟然无意间成为引领京师时尚的教母,并且再次遭到京师贵妇圈的追捧。
中午吃完饭,干城假装出门遛弯,便将剩余的一万八千两银子送到教坊司。办理完三位花魁的赎身手续,他又去了一趟户部,将三位花魁娘子从乐户改为普通民户,并将三人更名异姓。从此以后她们三人就是良家儿女,不再是被人歧视的贱籍。
当日下午,德音将余音音搬到后院与朝兰、暮烟居住。又通知蔷妍、彩薇分别去与郑德言和秦源相会。蔷妍与彩薇自然欢喜。郑、秦二人都是詹事府的官员,以后必定前途无量。跟着这种有权势的名流日后必定风光。余音音更加欢喜,以为郑大娘子将她搬到后院,必定要将她纳为干城的妾室。快到酉时,四人又在西园湖心亭中吹奏起来。今日跑到干城家来听乐曲的六部及各寺、监的长官多达二十多人。干城乐得给众位大人伺候局,正好趁机收割一波人情。当然西园之外赶来听曲的人还有不少,不过由于干城家西园的前院空间有限,正五品以下的京官根本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