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内情,不好回答,以前是没可能,汪县令虽然糊涂,但为人不贪,兴许是这一年来,他变了,又或者,他是被人拿住了什么把柄。”
听完客栈老板的推测,步暝轻轻点头,笑着与客栈老板又随意聊了几句风土人情。
入夜,他带着新妇蛛跟刘锦雁悄悄溜进了县衙,暗中观察菊岭县县令汪有才。
趴在屋顶上,他们看到汪有才体形偏瘦,大多是跟他吃饭时,不怎么多吃有关。
他们亲眼看到,作为县令,汪有才并不奢侈,一顿晚饭也就两三个菜,比起寻常人也不多,且吃的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只一个下酒的豆子,一份咸菜,还有一个勉强算是荤菜的炒蛋,汪有才却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喝着小酒。
看了好久,刘锦雁以为汪有才喝多了会直接休息,谁知,汪有才竟摇头晃脑的进了书房,自己给自己研墨,写起了诗。
新妇蛛好奇,变化成小蜘蛛,爬进了汪有才的书房,于他肩上去看清楚。
这一看,即便她是只蜘蛛,也能分辨出,汪有才的字很丑,写诗的本事也不如何,他的诗多是些拾人牙慧的句子,上头再添一两个新词。
实在看不下去,新妇蛛又辛苦的爬回步暝身旁,变回人。
“他写的字不好看,歪歪扭扭。”
步暝听了,望向新妇蛛。
“怎么可能?”
新妇蛛亦看向步暝。
“我亲眼所见,怎么不可能?不信,你自己去看。”
刘锦雁虽长年随父亲留在军中,但朝中的一些事,她却知道,即便父亲不提,旁人也会跟她说。
“他不是不相信你所说,而是不相信一个文官的字会丑,汪有才虽只是个县令,但也是正经的文官,是过了科考的,要过科考,字是第一关,字好才能入考官的眼,因此,一个文官的字丑,这几乎没可能,除非……。”
步暝接着刘锦雁的话往下说。
“除非他没经过科考,是花钱买的官。”
刘锦雁听了,看向步暝。
“若是买的官,也就说得通了,这是重罪,他那么喜欢和稀泥,应该是怕判错案子,引人注意,暴露自己。”
步暝仔细想了想,摇头。
“不,这好像更说不通,若真是买官,必是花了不少的银钱,他不捞油水,不贪好处,是何所图?”
这一点,刘锦雁不是很懂,她对官场的了解不如步暝深刻。
新妇蛛看了一眼那书房中的汪有才,小声的问。
“要不要先把他抓起来,逼问一翻?”
步暝摇头,虽然六扇门的人喜欢这么干,遇上有嫌疑的,总会抓起来审一审,但他觉得此事蹊跷,怕现在草率行事,会打草惊蛇。
“再看看。”
说完,步暝退下屋顶。
新妇蛛跟刘锦雁见他走,也跟着他。
回到客栈后,三人各自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