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除恶务尽之后,才好返回汴京,届时不管官家要对臣委任何职,臣一定欣然领命,不敢推辞。”
杨骁还是那一番说辞。
这让刘承佑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杨骁,就不能再等等吗?朕离不开你的扶持,朕也舍不得你离开京城。”
“大明军那边,朕可以另派一人担任节度使,你就留在朝中帮着朕,如何?”
闻听此言,杨骁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暗暗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眼圈一红,鼻头一酸,哽咽道:“官家厚爱,臣不胜感激。”
“然,丰州滩是我大汉的重资之地,水草丰美,盛产良马,对国家社稷而言,这是不可或缺的‘重器’。”
“丰州滩的党项人桀骜不驯,不服王化,如果这时换了一個节度使,恐怕镇不住他们,导致大明军叛乱不断,甚至引入契丹大军压境。”
“失去丰州滩的后果,是我大汉所无法承受的。”
“请官家再等等,最迟三年,或是一年半载,等臣稳住了大明军的局势,彻底收服那里的党项人之心后,再回京述职,效力于官家跟前,也还为时不晚。”
刘承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丰州滩,也就是河套地区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
现在,别人镇不住大明军的党项人,但是杨骁镇得住。
为之奈何?
舍杨骁其谁?
“唉!”
刘承佑忍不住长叹一声道:“杨骁,朕实在是舍不得你。”
“如今在朝中,朕可以倚重的大臣寥寥无几。你这一走,朕要如何是好?”
杨骁宽慰道:“官家勿虑。先帝留下的五个托孤之臣,郭威已经远走邺都,苏逢吉、王章一蹶不振,剩下的杨邠、史弘肇,他们也成不了气候。”
“殿前司一设立,官家你就是大权在握。谁敢不服,官家当便宜行事。”
“……”
听到这话,刘承佑不由得咧着嘴笑着,深以为然。
他把禁军牢牢的握在手上,谁敢不从,他就宰了谁!
正是此理!
刘承佑已经忍了整整两年了。
“官家应该知道楚庄王吧?”
“自然知道。”
杨骁一脸恭维的神色,向刘承佑作揖道:“昔日,楚庄王继位三年不理朝政,纵情声色,实则在暗暗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鸣惊人。”
“此,正所谓‘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
“官家,你就是楚庄王一般的帝王。”
“臣相信,官家你一定能扫清前路的所有阻碍,使自己的文治武功,远迈千古,彪炳史册!”
刘承佑一听这话,顿时就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杨骁,承你吉言了。”
“你此去大明军,一定要早去早回,朕在汴京等着你的好消息。”
“如若,朕是楚庄王,那你就是朕的叔孙敖!”
“朕与你,一定会成为千古君臣的典范,其事迹也要成为一段佳话,传于后世。”
杨骁点头称是,又道:“官家,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臣这一去明州,怕是一两年都回不来。臣实在是舍不得妻妾,舍不得孩子,跟她们分居两地。还请官家允准,让臣带着她们一起前往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