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遭罪,总比一个人等死的强。
因傀儡戏让彼此暂时连为一体,但这术法本身就极其阴邪有违天和,所以刘芒泛也舍得一身剐,陪你玩命就是。
随即就见跟连体人似的两人各自遭罪,一个鼓大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打气似的;另一个吐黄水,恨不得把五脏六腑血肉筋骨都吐出去。
这边相持不下,那边大狸仙儿和二皮鬼却斗得不亦乐乎。
要说大狸仙儿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吃什么暗亏,但就是不好下手,此二皮鬼并不像它曾经遇到过的邪祟,内里充填了阴魂作为动力驱使,严格来说它真的只是一张老皮而已,里边没有任何阴魂。
可就是因为没有阴魂才没好办法下手,而且这二皮鬼不知用了多少老皮缝合而成,更不知被阎五炼化了多少个岁月。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大狸仙儿毕竟道行搁这摆着,只要将其吞入腹中靠仙气慢慢消解,早晚能磨得一干二净,仙家嘛,有的是时间。
奈何。
你刘哥家的大狸仙儿嘴太刁,最好吃喝。
回想起刚才吞掉那些老皮畸体时的味道,它说啥都不愿意再下第二口。
拖拖吧,反正自家弟子还没嗝屁,万一他那边搞定了二皮匠呢?万一小赵他家的六哥炎哥腾出手过来了呢?这‘大补’的好东西还是留给它们吧
瞧瞧,狸仙儿的性情特点展露的淋漓尽致。
别以为是仙,还是仙谱有名的仙它就光明伟岸,前提它是一只狸,性情古怪,永远捉摸不透,特定时候哪怕让弟子遭罪,它自己也不想遭罪,而有的时候又特别护短。
很遗憾,刘芒泛现在遇到的是这个版本,他也明白暂时指不上自家老仙儿。
唉.习惯了习惯了
而阎五则没料到刘芒泛会如此极端以命搏命,他本以为就算二皮鬼斗不过狸仙儿,自己也能继续施术以量取胜,最不济也能拖到把刘芒泛干掉。
至于现在?他以傀儡戏将刘芒泛吸纳后已是骑虎难下,扯法不是,不扯法更不是。
“干白活儿你行啊!以为借此就能赢得了我?实话告诉你,这点能耐根本不够看!”
“牛逼吹的响叮当!二皮匠都跟你一样嘴硬?我反正无所谓,正好下午卷圈儿吃撑了,吐一吐省得涨肚!”
“.别硬挺了,我化了那么多老皮,能不知道他们临死前遭了啥罪?来,听老哥一句劝,早死早超生,我保证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还保证用你的皮。”
“.这不巧了么?经我手办的重丧少说得有万八千个,温和点就好好处理,该超度超度该撵殃撵灾,要是碰见横的老子也有硬办法,怎么样?我这招滋味儿不错吧?你可别说我不尊老,只要你把我分出去,我立刻撤法。”
“红口白牙,你说我就信?”
“咋地你个老登就敢保证是一口吐沫一个钉?”
“行!算你有些本事,咱俩定个君子协定,我数三二一,然后一起撤法如何?”
“提前说好有没有零。”
“没有,炎黄人不骗炎黄人,我倒数了啊三!二!一!”
“.”
“.”
“你他娘耍诈!”
“你他娘耍诈!”
“还不是赖你个老登?我不刚巧呕了一口呛嗓子了么!”
“老子特么信你个鬼!你们东北的都是大忽悠!”
看样子,两人的极限拉扯短时间内分不出个胜负结果。
但另外几局的画风却截然相反。
一座天井下,赵三元脚踩骑兵陶俑,正了正脑瓜上的狗皮棉帽。
“老康,这是啥鬼东西?”
“四卫修元法,这里恐怕有真仙观的高道。”康木昂擦着眼镜片上的雾气,生怕一会动手时候视线受阻。
“高道?”赵三元冷笑不已,“真仙观的大名我亦有耳闻,他们怎么可能会给烂屁股为虎作伥?我看不是什么高道,是离经叛道才对。”
康木昂是同样的想法,有些存在就是不会被怀疑,就像没谁会怀疑林公会开烟馆,哥俩也不相信真仙观会受雇于纳兰容错。
说话间,前方回廊中隐有幽芒洞闪,忽高忽低,忽明忽暗。
但却不见丝毫邪气,反而正气十足,并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
“为虎作伥?小兄弟,你对真仙观又了解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