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四溅时,冼耀文还有闲情雅致比较新加坡私会党和香港社团的战斗力高低,初步结论是新加坡略强,下手要比香港那边狠,刀刀致命。
“啧,狠倒是够狠,就是打得不好看,这么大场面,还没到半分钟呢,眼瞅着要分出胜负,电影可不敢这么拍,拍一部亏一部。”
盯着一条往地上掉落的手臂,冼耀文脑子里构思着手臂该怎么掉落镜头冲击感才强,想了两三个方案,便歇了念头。
想了也白想,当下哪个国家的审片都严,血腥画面压根没机会过审,暴力美学暂时没得搞,倒是乞丐版的子弹时间可以琢磨琢磨,一扭腰躲过高速射过来的子弹,就这么一个镜头假如搞出来,可以冲击一下千万美元票房。
只不过如何将快动作和慢动作合成到一格拷贝上,要么发起数码革命,要么将机械和特技运用到极致,都他妈不容易。
前者好像只能干瞪眼,后者需要使劲砸钱,能不能出成果是个谜,砸老本不可取,得找个榜一大哥。
冼耀文在瞎琢磨时,许芳榕三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匙羹,许芳榕和许邵玉对视一眼,随即,许芳榕说道:“冼先生。”
冼耀文转回头,看向许芳榕。
许芳榕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说道:“冼先生,我听主持说我家老爷不好在大难馆停留太久,不然,不然……”
许芳榕的眼角溢出泪水,“我家老爷一直体体面面,我不想他上山时太难看,后天,后天…呜呜呜……”
“嫂子,你不要太难过,佘爷的确不好在义庄耽搁,后天正好是适合出殡的日子,就定在后天出殡吧。我也不清楚佘爷唐山老家那边是什么习俗,章程由嫂子你定,采买跑腿我去办。”
“怎么好麻烦冼先生你,杂事就让我大哥去办。”说着,许芳榕看向许邵玉。
许邵玉接腔道:“冼先生,一应琐事就由我去办好了。”
“也好,我不懂规矩,容易出纰漏。”冼耀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信封,直接放进许芳榕手心,“嫂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时间虽紧,但该有的都该有,不能让佘爷走得太冷清。”
这钱是为佘阿贵办事用的,许芳榕不好推辞,她舍去推拉的客套,直接笑纳,“冼先生,非常感谢,我不会让我家老爷走得冷冷清清。”
又聊了几句,佘阿贵后事的章程就算是定下了,明日奉挽,后日上山,冼耀文出了钱,也就没他什么事,让许家兄妹折腾去,也好给两人空间和时间再突击商量一下怎么让他松口交出银行的那笔钱。
傍晚五点。
戚龙雀载着冼耀文来到水仙庄园,谢惠然单开一辆车,带过来一后备箱的武器。
水仙在厨房,拿着锅铲在洋油灶前忙碌着。
冼耀文来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闻到香味了,在做什么菜?”
水仙将头往边上一侧,“你自己看。”
冼耀文将下巴搭在水仙的小肩,一低眉看见锅里的绿色糊糊,又见躺在砧板上被剁碎的鸡脯肉,瞬间明白水仙在做护国菜。
他嘿嘿一笑道:“等下不用画太极,画两个圆,在中间点上一个点。”
水仙咯咯笑道:“老爷,正经一点。”
“正经不了,今天和李月如聊了半天,居然聊到了生孩子,她大概有意思和我生孩子。”
水仙猛然回头,“生孩子?”
“嗯。”
“到底是生孩子还是上床?”
“不上床怎么生孩子?”
水仙娇嗔道:“你懂我意思。”
“先上床,孩子再说。”
“老爷,你喜欢她?”
“不讨厌。”
“她对老爷已经很重要?”
“佘阿贵一死,在她和佘阿贵之间玩制衡的策略只能作废,我没有太多时间慢慢收服她,只好出快招。”
水仙伸手摸了摸冼耀文的脸,“老爷,你的美男计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我早就猜到你和李月如会有这么一天。”
冼耀文呵呵一笑,“一招鲜,吃遍天,我还是不够勤快,新招都懒得使,老掉牙的计反反复复用。”
“老爷不是懒,是乐在其中。”水仙幽怨地说道:“要不是我没给老爷一个干净身子,没有底气抱怨,我一定跟老爷闹。”
“你呀。”冼耀文轻揉水仙的小腹,“又来了,你是我太太,完全有资格闹,你想闹就闹,有怨气发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水仙摇了摇头,“我不闹,不想做无用功。”
冼耀文拥紧水仙,“你呀,这么理智,很让我心疼,有没有后悔跳火坑?”
水仙再次摇头,“我不后悔,老爷你很好,让我重新选一次,我还是会跟老爷你,是我自己想要得太多,就是不该有、没有资格提的想法都有。”
“抱歉,是我的错,我太自我,太自私,明知你想要什么,却不肯给你。”
水仙转过身,在冼耀文脸颊上亲了几口,“老爷,不要这么说,你很好,真的很好,我应该满足,是我的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