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交易就按照我说的,交易款先放在银行,将来怎么分配由佘爷家属决定,我只保证这笔钱一定姓佘。至于印尼那边,什么情况许经理想必清楚,如果还有未支付的款项,许经理代为处理。
关系维持……”
冼耀文给了许邵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许经理,这条线不能断,生意还要继续,请你抓点紧,尽快理顺。”
许邵玉抱了抱拳,没有说话。
“蓝女士有家人,容易联系上,她的身后事,自有蓝家人操办。佘爷……他遇害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出去,但瞒不了多久,很快,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冼耀文抬起左手看一眼手表,“有些事情要做就得抓紧。我请许经理六点钟过来共进晚餐,你可以一个人来,也可以带人来,冼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吃得开心,吃得放心。”
许邵玉闻言,起身抱拳,“冼先生,我先告辞,六点钟我准时赴宴。”
冼耀文抱拳回礼,“许经理,我就不送了,请走好。”
“告辞。”
许邵玉走后,冼耀文上楼冲了个凉,换了一身黑色长衫,复又回到客厅,拿起一张报纸,慢慢看着。
警局的秘密很多时候就是快讯通稿,佘阿贵的死讯自有有心人透露给有缘人,他估摸着需要招待不速之客。
报纸看了几分钟,在书房办公的水仙下楼来。
“老爷,我有事要出门。”
“你去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不过还是当心点。”
“嗯。”
三点十五。
门铃响了。
黄珍珠去看了后,回到客厅对冼耀文说道:“头家,客人是一零八的陈海明。”
冼耀文放下报纸,在脑海中调出一零八的资料,他所知不多,只知道这是一个经营鸡档为主的私会党,专业倒是挺对口,可以谱写宜来分岛的爱情故事。
“珍珠,请客人进来。”
黄珍珠走后,冼耀文拿出手枪,子弹上膛放在身边的沙发上,用看过的报纸盖住,随即,接着阅读报纸。
少顷。
黄珍珠引着两个人走进客厅,听到脚步声,冼耀文放下报纸,抬头看向来人。
当头的一个应该是陈海明,矮个子,身高165公分左右,身材粗壮,香云纱的布料掩盖不住他的肌肉线条,皮肤是长期太阳底下暴晒的古铜色褪去,向白皙转变的白里透黑,脸上的皮肤仿佛抹过油,泛着光泽。
再看后面一个人,也是矮个子,身高167公分左右,身材同样粗壮,粗麻布的上衣领口大开,可以看见一点前胸,古铜色,肌肉线条分明,呈现釉色光泽。
往脸上扫一眼,面部线条非常粗糙,写满了风吹日晒,看看手,老茧密布,视老茧的分布、走向,冼耀文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渔民拽拉渔网的画面。
他心里有了初步判断——两人都是过番一代,渔民出身,后面那个过番的时间不会太长,身上的渔民味还没褪干净,而且,十有八九是用小舢板打鱼,姓陈,哪艘大渔船敢收。
离沙发三米远,后面一人停住脚步,陈海明接着往前,来到茶几的对面,冲冼耀文抱拳,“冼先生,我是一零八的陈海明,冒昧来访。”
冼耀文示意边侧的单人沙发,“陈爷,请坐。”
“珍珠,先上冰镇橙汁,让客人解解渴,茶水后上。”冼耀文冲黄珍珠吩咐完,又看向已经安坐的陈海明,“陈爷,好本事,新加坡大大小小的洪门字头数百,你居然先到,就是不知是不是唯一一个。”
陈海明一听,心中一惊,“这假洋鬼子好厉害,知道我来做什么,应该也已经猜到是有人指点我过来。”
他再次抱拳,“冼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想接下佘阿贵的股份,还请冼先生首肯。”
冼耀文淡淡地说道:“佘爷当初入股50万,占股3%,另外还有7%的维护股,所谓维护股,就是负责酒店的安全和处理一些不好正大光明处理的事。
陈爷想接佘爷的股份,不是没得谈,但佘爷出了钱,出了力,不能白忙一场,如果股份往外出,溢价是要给的,我认为比较合理的数字是两成。”
“冼先生,价格没问题,我出60万。”陈海明干脆地说道。
冼耀文淡笑一声,“陈爷,不要着急,我说了,如果。股份属于佘爷,他不在了,处置权就到了他的家人手里,卖或者不卖,不是由我决定,这得陈爷你自己去谈。”
冼耀文看着陈海明的脸,郑重地说道:“陈爷,听清楚了,我说的是谈,我不想看见佘家人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是股份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身为合伙人,我有义务保证佘家人的安全。”
“冼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还有一点请冼先生明示,我和佘家人谈妥后,是不是就能接下佘阿贵的股份?”
“谈妥之后,陈爷就可以请那位给你指路的人一起出面,股东们见个面,坐在一起把事情摊开聊一聊。
每个股东都有自己的义务,也有股份之外的权利……
嗯,我说得直白一点,佘爷的股份还包括另外两块股份之外的生意,收益是佘爷的,当然,也得意思意思,给其他股东稍稍分润。
其中一块生意,陈爷非常熟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