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虽锈,却也依然锋利,姜盏月仅此一碰便已满掌心都是血。
可她自知没有时间等爬起来站稳了再去拿剑,便直接整只手覆盖了上去,就这样握住了剑柄。
她的手纤细苍白,看起来毫无力量,握住剑刃的刹那,剑刃轻易地刺破她的血肉,几乎要将她的手掌都割下来。
“我还缺一把本命剑,一把能同我一样不惧天道的剑。你连北辰剑尊都拒绝了,是否真同姜游所言,是在等我?”
握住剑刃的那一刻,姜盏月低声询问。
正如裴愿所言,连北辰剑尊都说拔不出来的剑,天下又还有哪个剑修拔得出来。
她姜盏月又凭什么拔出北辰剑尊都拔不出的剑?
她也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说不出一个自己比北辰剑尊强的地方。
和昆仑上宗掌门执法堂对峙她没有丝毫慌张,和至高邪佞谈条件她也无慌乱,可临到要拔这把剑时,她的心确实跳得极快,难得对自己没把握。
她只知自己要定了这把剑,却还不知道这把剑会如何回答自己。
但她终是要知道它的答案的。
姜盏月手上一用力。
就那么轻飘飘的,剑便被她从插入的地方拔了出来。
尽管她的手掌几乎要被割断,鲜血如柱,疼痛钻心。但,这真的只能用“轻易”二字来形容。
而在剑被拔出的一瞬间,它便如同解开封印褪去了过往一般,锈迹悉数消失,露出雪白光亮的剑身,漂浮在空中时,当真是犹如天神降临,恰应了北辰剑尊那一句点评,万年凡剑,一朝飞升。
这边姜盏月顺利拿到剑之时,那边微生羡反倒拿不起鎏金灯盏。
随着震动越来越越厉害,至高邪佞一旦苏醒过来,彼时会更加危险。这里是一刻都不该多停留,尤其是她这个手上有禁制,惊动至高邪佞的罪魁祸首在这里。
“姜道友,你没事吧!”裴愿正好砸开了碎石,过来想扶姜盏月。
但是重新看到姜盏月时,他便见她手上虽然伤口颇深,但是人站得很稳,似是比先前身体要强健了些?
还有那漂浮在姜盏月身旁通体雪白,漂亮无比的剑,那莫非是原先那把锈剑?
“走!”姜盏月没有犹豫,见裴愿突破了碎石过来,就拉上了裴愿一起要往远离此处的方向逃。
裴愿自然是来不及问剑的事,他被姜盏月拉着跑的同时,还是没忍住多次回头去看快被碎石堆彻底挡住的微生羡。
比起姜盏月来,他大多数时候确实是好心过头了。
“姜道友,我们当真不用再帮一帮微生道友吗?”裴愿跟着跑时,多嘴问了一句。
“他要偷至高邪佞的魂魄,他能有几条命能够他做出这种事,我们又有几条命可以拿去帮他的?”
她第一时间离得远点,别磨磨蹭蹭地说要救微生羡,就已经是作为师姐对他最大的帮助,再多的是肯定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