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看了眼那边娄秀已经哄好了小治国，并介绍了三个哥哥和他认识，他笑了笑，和妻儿们一起上了嘉道理家族新购置的房车。

李源看着妻子，缓缓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今天就走。”

那件事对绝大多数国人来说，都太过可怕，也太难以理解，难以想象。

李思在码头上跳来跳去的叫唤，调皮的不像话。

秦大雪这时却没心思想那么多，连饭都没吃，就在李源怀里沉沉睡去了。

老罗兰笑道：“李，我虽然热爱工作，非常勤恳，但我同样热爱生活。这么有趣的夜晚，我当然不能错过。走吧，你太太们准备了家宴，我要吃一顿夜宵！”

李源道：“那边连奶粉都吃不上，每天吃面糊糊，当然瘦了。好在，总算接出来了……”

看着米高那张充满喜感的脸，嘴里呱呱呱像鸭子一样叫个不停，小治国忽然笑了起来。

……

李源低头笑着问小治国道：“让哥哥抱抱，好不好？”

李源抱紧妻子，温声笑道：“天真了不是？上面的事何等复杂，不是那么简单的以对错来论。功过是非，就由历史去书写吧。媳妇儿，你不是一直想着大力搞发展么？我觉得，机会来了。”

渡船缓缓靠岸，李源抱着小六带着大儿子上了岸后，看着二娄笑道：“我们回来了。”

“弟弟！弟弟！”

李幸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弟弟，好在，这个六弟比二弟靠谱的多，听父亲说完后，又静静的倚在父亲的怀里。

李思也在，上蹦下跳的招着手。

下午三点，李源带着儿子，辞别了诸多家人，乘上了南下的列车，匆匆离开了守卫明显森严了太多的京城站。

从军队、经济、大势乃至社会的方方面面，详细的说了近一个半小时后，秦大雪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坏菜，后勤好像也是那边的基本盘……

嘉道理家族虽然是犹太人，但和色列那边关系很僵硬。

李源当然不会承认，讶然道：“您二位一副要出大事的样子……难道是假的，真吵架了？”

小治国可能还有些害怕，靠在父亲怀里不肯出来。

其实这会儿已经隐隐传出些风声了，但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李源这个小卡拉的耳朵里……

米高打商量：“李，你们家的孩子已经够多了，不如把小六放在我们家来养如何？上帝，这孩子的眼睛就和天使一样。我一直以为亚特兰娜的眼睛已经够美丽了，没想到你们家小六的更好看，跟宝石一样，贝蒂一定会爱死他的！！李，你第三个老婆一定非常非常漂亮，对不对？上帝啊，我真是太嫉妒你了……”

米高则看着李源道：“李，你们那边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李源将她放在炕上后，脱去衣物，手法轻柔的推拿按摩了遍，又用银针在头上诸处要穴施了一遍养神针，让妻子睡的更沉了……

秦大雪不再看李源，低着眼帘简单漱了漱口后埋头吃饭，道：“一会儿我就去上班，路上小心点。”

转眼渡船靠岸，李源“嚯”了声，惊喜道：“大部队出动啊！”

十月六号，秦大雪作为区委员之一，前去区里开会。

心中除了对李源的信服加深外，仍有不解之处：“照这么说来，难道……难道都是那位的错？”

昏暗的灯光下，米高看着李源怀中抱着的幼儿，表情夸张的压低嗓子“哇”了声。

第二天一早，秦大雪起来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神气清灵。

王亚梅终于乐了，忙抢过手，一把塞到李源口袋里，指着他让他闭嘴，然后转脸又是满脸慈爱，道：“真心疼！快去吧，过几天爷爷奶奶去你家看伱，给你带好吃的！”

李源严肃的点了点头后，抱着儿子走了。

李源作势要走，王亚梅上来朝他背上捶了下，然后从他肩上抱下小治国，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小治国，奶奶家今天有事，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让爸爸拿着钱，带你去稻香村买点心吃，好不好？”

秦大雪猛然将脸埋在李源的怀里，却也只剧烈恸哭了几下，就直起腰身，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也算亲眼见证了历史吧？

小治国现在和爸爸已经非常亲密了，虽然相对于五个哥哥来说，性格还是文静，但也已经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小治国躲在父亲的怀里，目光被“咚咚”响的拨浪鼓吸引。

……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盒子来，压低声音道：“两个同仁堂出的安宫牛黄丸，您二位收好了，以防万一。”

在广场前走了一圈后，李源扛着儿子去了王亚梅家，打算蹭一顿饭……

米高一副日了地狱三头犬的受伤表情，委屈无辜道：“李，你这是严重的种族歧视！！我和沙宣家族那些表子养的可不是一个民族！”

李源抱着在怀里沉沉睡去的幼子登上蛇头船只的那刻，惊讶的发现，不仅哈雷尔在，连米高和李幸也在。

米高感慨道：“汤圆，你真是一个好哥哥。”

小治国从离开家到现在，第一次大声哭了起来：“妈妈……”

秦大雪摇头道：“再迟一些，估计就不好走了，要快些走。还有……这个时候走，我遭的罪也最少。”

“爸爸！爸爸！”

小治国仰着脸看父亲，小声道了句：“爸爸，妈妈……”

但又怎么可能呢……

用石破天惊的消息和之后的剧烈影响，来对冲掉母子离别之苦。

李幸咧嘴笑道：“哇！小六太漂亮了！”

70年代起，房车在美国大流行，嬉皮士们开着房车周游全美。

米高好笑道：“今年港岛举行了盛大的国庆仪式，到处都是红旗，你敢相信？只是随后传来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坏了。你的两个太太都非常担心你，今天早上蛇头传来你要回来的消息后，我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家里，你太太、孩子们都高兴坏了。”

米高尽最大努力露出笑脸来，小心的看着李源道：“李，小六怎么这么瘦啊？富贵能抵他两个胖了！”

李源扯了扯嘴角，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一直听说，那位身体不是很好，还以为会……但眼下这种，或许更干净利落些。媳妇儿，你在农村待了十二年了，现在终于可以往上迈一步了。去区里上班，就住在北新仓胡同，那边距离近的多。”

只见码头上，二娄、贝蒂、陈雪茹俱在，推着三辆儿童车。

老罗兰比较时髦，觉得这种车很不错，就买了一辆回来。

回家以后，罕见的谁都没说话，只将自己关在屋里。

一夜无话。

娄晓娥坐到李源身边，看着他笑。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