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藏一共有两股势力,一股是萨迦派、帕竹派这种宗教政权,他们利用宗教来统治族群。
另一派就是蔡巴土司、嘉玛土司这种新晋贵族,他们并无宗教影响力,一向为宗教势力所排挤当初萨迦派强大时,绛曲坚赞曾在萨迦寺做过僧人虽然他后来窃取了萨迦派的政权,但内心深处,还是对宗教政权更为亲近。
释迦道:“我们当初突袭萨迦寺,只恐这一任萨迦土司难忘旧恨,不肯跟我们联手!”
绛曲坚赞道:“我自有办法说服萨迦派与我们联手。孩子,到时候,我希望你带领族人,向萨迦派表示臣服,帮助萨迦土司统一乌斯藏,抵挡汉人入侵。你做的到吗?”
释迦变色道:“您要将政权让渡给他们?
绛曲坚赞道:“要度过眼下难关,光凭马拉王朝的帮助,远远不够。只有团结萨迦派,才能消灭蔡巴,将汉人赶走!”
释迦道:“您让我臣服萨迦土司,那您呢?
曲坚赞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释迦脸色一白,颤声道:“您、您是要…
绛曲坚赞平静道:“当初老寺主因我而死,我一直愧疚不安。如今外敌入侵,我若能舍此残躯,消去萨迦土司心中仇恨,那不是很好吗?”
释迦双手合十,无声地流着眼泪。
绛曲坚赞微笑道:“孩子,我不过是轮回解脱罢了。你要记住,不散乱,自然放下:不整治,任运松弛:不改变,自然清澄。
释迦喃喃重复了一遍,点头道:“弟子记下了。”
禅房中再次恢复宁静,两人静静打坐,绛曲坚赞一动不动,如同一尊石像。
释迦却还是无法宁定,脸上经常现出痛苦之色便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外面响起。
“上师,萨迦土司到了。
“请他过来,”
少顷,只听“吱呀”一声,一名青年僧人推门进来了,来的正是萨迦派的新任土司萨迦派又称“花教”,头上的帽子是莲花状红帽,上面有红、白、蓝三色条纹那新土司是老土司的亲传弟子,当初萨迦派内讧,分成三个派别,相互攻伐。
绛曲坚赞趁机偷袭,包围萨迦寺,与老土司辩法三日,将老土司活活气死,这才夺取了萨迦派政权如今绛曲坚赞被汉人逼迫,希望与萨迦派尽释前嫌,萨迦派众人都极力反对唯有年轻的新土司力排众议,决定来见见绛曲坚赞。
萨迦土司进屋后,显得非常平静,默默凝望着绛曲坚赞,过了许久,才合十行了一礼。
“上师,许久不见了!”
曲坚赞合十还了一礼,道:“请坐。
萨迦土司并不落座,目光灼灼道:“我过来这里,并非为了帮你,只是想问上师一句,是否后悔当年包围萨迦寺?”
曲紧赞摇头道:“你们当时因教义问题相互分裂,迟早会引发内部战争,进而将所有人牵扯进去。我为了维护乌斯藏和乎,这才决定夺下政权!”
萨迦土司嘴角微撇,道:“上师的辩才果然还是无懈可击,将可耻的背叛,说得如此高尚!”
绛曲坚赞叹道:“你觉得我的话无懈可击,只因我说的是实话!”
萨迦土司哼了一声,道:“是吗?那上师又怎会落入如今境地?
绛曲坚赞凝望着他,道:“我的处境何尝不是我们藏人的处境?没有一个团结强大的王朝,我们乌斯藏只能受外人欺凌!”
萨迦土司淡淡道:“你是想说,只有你们帕竹派才能建立一个强大王朝吗绛曲坚赞道:“不,只要您不再受外人控制,您一样也可以做到。
萨迦土司眯着眼道:“你愿意让出政权?”
绛曲坚赞道:“只要能让乌斯藏地区重新昔日强大,不止是政权,连我的性命也可以一并给您!”
萨迦土司微微动容,紧紧凝望着绛曲坚赞,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道声音“上师,马拉王朝的使者来了!”
绛曲坚赞道:“萨迦土司,你起迎培拉工胡的者渡过这次难关,我会随你前往萨迦寺。”
萨迦土司盯着他看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既然上师肯让出政权,随我前往萨迦寺做交代,我萨迦派可以与你联手共同对付蔡巴土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