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晟一手拿着马缰,双手抱拳道:“小哥有礼了,在下在寻找乙二十三号,不知道是何处,可否请小哥告诉则个。”
门房一听乙二十三号,警惕道:“你是何人?找乙二十三号作甚?”吕晟笑道:“在下从西域而来,替上司班超给一个名叫白致的友人送信。”
门房一听白致,两手一下子抽出来,腰越加的弯了“伱是找白致的?确定?”。
“正是!”
“哎呀,那可巧了,这里就是乙二十三号,玉真坊白府,没错了,白致正是白府的五少爷,你将名字报于我,先在门房等候,我去与你通报。”
吕晟见找到目的地了,高兴道:“那麻烦小哥了,只是在下只是一个送信的,提在下的名字恐怕不好使,小哥见到白致公子,只管提班超的名字,说了,他应该就知道了。”
门房连连点头,将他安排在侧门的屋檐下,搬了个小石墩,供他休息,然后关上房门,小步向府内跑去。
等了没多久,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仲升兄,仲升兄在何处?”
“公子,在侧门外呢!”门房的声音响起。
“快开门,不能让仲升兄久等了。”
吕晟听声音,立马站起身来等候,“吱呀呀!”侧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眉清目秀,面如刀削,身着青素,腰间佩玉,举止贵气的男子快步出来。
“你是?”
见门外不是班超,而是一个陌生人,白致疑惑问道。
吕晟连忙回答道:“在下吕晟,班超长史麾下文吏,奉长史之命,回京上书陈事,今有长史书信一封,交于白致,公子可是白致?”
吕晟又不是傻子,见到这门房和府邸的门槛和门楣,又见白致这一身气度,这白致家中定是顶大的大族子弟,故而尊称。
白致行礼道:“在下就是白致。”
吕晟回礼,然后赶紧将手上的皮包递过去:“这里面就是长史交给公子的信件和一些物品。”
白致接过后,没有马上打开,而是问道:“君从西域远道而来,定是十分疲惫,如今天寒地冻,不如进府喝一杯热茶,以表在下的地主之谊,及其君为我与仲升兄万里传书的感激之情。”
吕晟心里一暖,但还是拒绝道:“多谢公子,然在下此程是为了行公务,不敢随意在此停留,在下还需要前往官署述职,以及替长史向朝廷上书陈事,要不是长史特意吩咐要先将信件送达公子手上,在下如今已经在官署之中了。”
白致点头,表示清楚了:“我看君一身风雪,定是才赶了不少路,如今天寒,既然不同意进府暂做休息,那喝一口热汤,暖暖身子总行了吧。”
吕晟不好拒接只得接受。
“那谁,我刚才见你房间里是不是烧了一壶热汤,闻之似姜汤,去倒一碗给吕兄。”
门房赶紧答应,然后走向他的值班房,这是他妻子为他准备的姜汤,怕他守门染了风寒,故而每天一早都会为他熬制一壶,让他提来上值。
而白致身后的随从也跟着门房进了门,不知道去府里干什么。
不一会儿,门房小心的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出来,吕晟接过后,举着碗向门房和白致微微一礼,然后边吹,边将其尽皆喝下。
姜汤才一下肚,吕晟就感觉腹部暖暖的,手和脚的冷气也在迅速的散去。
将碗还给门房,吕晟又一次向白致感谢,正巧白致的随从一头热汗的跑了出来,递给白致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
白致将其打开,里面是用绳子串起来的几贯铜线和一个马蹄金,这个算是一大笔钱财,足以在雒阳一个好地段,买一间一口人居住的小院子。
白致双手奉上:“着急之下,只能找到这么些黄白之物,请君不要拒绝。
君才从西域回来不久,一身寒气尚且没有褪去,再加上西域苦寒,身上的钱财也定是不足,又要去办事情,不管是人情往来,还是为西域的诸位弟兄置办东西回去,也是少不了这些东西的。
我与班仲升是好友,班仲升又是你们的上司,就当是我替班仲升照顾你们这一群远在西域,为国行事的兄弟。也可以算是我这个在雒阳的百姓,感谢你们远在西域,为大汉的付出。
君也看到了,我家高门大匾,定是不缺这些东西的,还请不要推辞,也算是多谢君为我和仲升兄传书了。”
“这···”
吕晟被白致这一套热情和言语架住,见实在是无法推辞,最后心一狠,双手接过后行大礼道:“也罢,在下的确有些囊中羞涩,西域的弟兄们也需要我为他们置办一些东西,如今有了公子的资助,也能多给他们带些东西回去。
在下吕晟,五原人,收下了公子对我的厚爱,吕晟在这里向公子保证,今后公子但凡有所驱使,还请不要犹豫,在下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致扶起吕晟:“吕兄言重了,还是快快去朝廷复命吧,晚了,恐朝廷怪罪于你。”
吕晟看着白致的眼睛,重重的点头,然后将东西放在怀里,紧了紧,抱拳道:“就此别过,公子,请留步。”
说完牵着马,转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