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敲打的频率下降,揉了揉手指,轻声道:“不,要做,既然未来会有棋局,那我们就要抢先落一子,就如同先祖落子道门,如今也该我们落子佛门了。”
白羲看向白麒,寻求解惑。“如今佛门只有法兰和摄摩腾两位高僧,其手下的弟子,也不过十几人,而且多是西域之人,他们目前最迫切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并且我看佛学也并非一无是处,其中有许多的地方,对我大汉乃至华夏都大有益处,大海之所以称之大,而是其包容万象。
你十二弟不是经常逃学,而且不服管教吗?常常说这世界无趣至极,我看他就很有佛缘嘛!
还有城中不是有许多百姓在上次法兰来的时候皈依了佛门吗?如此朝歌正缺一名高僧坐镇,而且将两位高僧分开,也是在削弱佛门的影响力。
这样你立即出发去雒阳,邀请法兰大师于朝歌开坛讲法,白国会在东门之外,为他建造一座琉璃寺,供他译经传法。
不过你还需要跟他说清楚,因为道门的关系,白国不会全力支持他,但是不会阻止他传法,道佛之争,各凭本事。”
白羲将这些都铭记于心,点头道:“孙儿记下了。”
见白羲就要离去,白麒将他唤住:“对了,将我们的决定尽数告知天师府,并告诉他们,如今山中来了外虎,林中的百兽也该动起来了,以往的平静要不得。”
“是,孙儿这就去办。”
白羲接受了任务,抓紧时间动了起来,白麒走下座位,来到门口,此时的天显得有些阴沉,好似要下雨。
白麒自言自语道:“希望我的这些决定,对你有些用处吧!”
雒阳,刚刚结束了小朝会,刘庄异常疲惫的来到后殿,准备假寐一会,一个身穿绣衣的男子进来,刘庄接过他递上的布帛,摆了摆手,绣衣男子行礼后退下。
一目十行,刘庄快速将白德山发生的一切阅览而过,然后将布帛丢入火炉中,布帛在高温中逐渐融化,渐渐地,成为一团焦状物,然后又归于虚无。
刘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火光将他疲惫的面容照耀的通红,随后下令:“让摄摩腾做好准备,十日后,在雒阳城北门二里处将设一个法坛,届时朕会和满朝文武,雒阳百姓共同去聆听佛门经文,看看这外来的经书比之大汉的经书如何。”
这边,白马寺,法兰已经回到了寺里,将白德山所发生的一切都尽皆告诉了摄摩腾。
摄摩腾听到‘佛本是道’这一句后,脸色大变,大声到:“法兰,你是被道门的那些道士吓傻了吗?这种东西都敢答应,这大汉还有我佛门的地方吗?
你可知道,此话一出,而你升为佛门高僧,在场却不反驳,今后我佛门将会永远矮道门一头。”
法兰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但是道门毕竟是大汉原生教派,我佛教终究是外来者,如果强硬的与道门碰上,对我佛门只会有害而无一利。
就算大汉皇帝袒护我们,我佛门也休想在雒阳之外发展了。”
“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害怕了吗?”
“摄摩腾师兄,我法兰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是清楚,如果害怕,当初我就不会和你一同从万里之外的贵霜,来到大汉传遍我佛的荣光。
可是这毕竟是异国,我们毕竟是异族人,如果不容纳本土的这些东西,我佛门的教义就一定会很难传播开来。
那我们不是会辜负世尊的期望吗?世人又如何能够找到去往清净佛国的路?”
“胡说,法兰,要是变了教义,违背了戒律,佛还能称之为佛吗?我们再去传播,又有什么意义呢?”
“摄摩腾,你要知道,我们是修行者,是为世人寻找出路的人,只要世人能够知道世尊,通过佛来解除了痛苦,我们的作为就有意义不是吗?佛的国度,也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不是吗?”
摄摩腾还是不同意顺应大汉的一些习俗和文化,有条件的改变一些戒律和教义,认为只有一成不变的教义,才是佛的教义。
而法兰主张融合一些汉文化的优良之处,然后改变一些汉人抵触的教义,并根据汉文化,针对性的做一些经书的翻译工作。
两人第一次产生了异议。
这时,刘庄的命令来到了白马寺,摄摩腾一脸兴奋到:“法兰你看到没有,只有最纯正的教义才能得到皇帝的认可,改变了的教义,只会让佛门衰落。”
法兰这一趟已经对于大汉有了很深厚的了解,劝说道:“摄摩腾师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这位皇帝陛下,是儒家的坚定支持者,就连道门都不入他的眼睛,怎么会垂青于我们。
我们只是他为了对付道门,或者说白氏的一个工具而已,佛门的发展,最终还是要靠佛门自己的弟子。”
摄摩腾根本不信,认为法兰是道门和儒家的书看多了,被他们同化了,背叛了佛,他拒绝再与他交流。
法兰不断的唉声叹气,对于执拗的摄摩腾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