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由御史中丞白克带队,领着执金吾派出的车骑浩浩荡荡的将平恩侯府包围。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平恩侯府,是中常侍许公的府邸,也不怕掉了脑袋。”白克面无表情道:“奉皇帝命,接人举报,调查平恩侯许嘉受贿一案,来人将府中的人都看押起来,一个个问。”
士兵们鱼贯而入,很快就将平恩侯府的所有人都看押了起来。
几个时辰后。
“中丞,情况有些不对。”一个小吏急忙来到白克身边。
“怎么了?”
“平恩侯府干净得可怜,搜查出的铜钱还没有十万,询问府中下人,都说平恩侯平日生活简朴,府中过得也是拮据不已。”
“什么?怎么可能?”白克也有些蒙了,难道许嘉真的是外戚中的另类?
真被白克猜对了,许氏一族,却为外戚中的另类。
许氏最早发迹就是宣帝的结发妻子许平君,宣帝初继位,许平君深知宣帝的困境,于是多次要求许氏一族谨言慎行,切莫给宣帝添乱。
许氏虽是小族,久居市井,但是兄友弟恭,对于生存之道十分熟络。
等到宣帝掌握大权,可是许平君已被霍显毒害多年,没有了宫内的支持,即使有宣帝的照顾,但是许氏仍然紧守许平君的话语,家中子弟不敢违背律法一丝一毫。
如今,许氏虽然作为太子妃的母族,但是其终究还是太子妃,不是皇后,所以也没有平常外戚那种飞扬跋扈的行为。
“放肆!人许氏一族谨言慎行这么多年,查贪贿竟然查到他们的头上了,他们想要干什么?”
汉帝对于白渡等人查抄平恩侯府,却没有查出一丝违规违矩的地方感到愤怒。
“陛下息怒!”
许平君是汉帝的生母,又是被人毒害的,所以汉帝对于许氏一族有着特殊的情感,加上许氏一族又低调,不想其他外戚凭借着与汉帝的关系遭惹是非。
于是汉帝心中对于许氏一族甚至有些许愧疚,要不然,许氏也不会一族两侯,甚至于亲自为太子迎娶了许氏女。
如今看着跪在自己身前哭诉的许氏族人,汉帝只感觉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浪荡客。
石显适时出言道:“陛下,不如将有关之人都下狱,抓起来吧!如此也好对许氏一族有所交代。”
“陛下,不可,太常是公爵,高祖亲自说过,白氏一族,与国同休,况且,白氏在天下掌握了太多的力量,如果贸然将白公下狱,恐怕这天就要塌了。石显所言,是在将大汉送入末路啊,请陛下将其斩杀。”
已经升为光禄大夫的张猛出言。
张猛的话语使得汉帝一下子就清醒了,对啊,这白渡可不是寻常大臣,随他予取予夺。
眼见杀人无望,石显又说道:“如今白渡年岁已经很大了,按照以往,他早该辞去官职,回国养老了,可是却没有,可见其贪恋权势到了何等的地步,之前他带着群臣逼迫陛下,这是在结党营私啊。
况且白渡还与地方郡县不清不楚,陛下,还请想一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汉帝被石显说的一惊,只觉得背后发凉。
“陛下切莫听石显胡说,白氏一族是千年望族,其信誉比泰山还重,岂能有叛国谋反之意,它这是在挑拨陛下与白氏的关系,意图使大汉陷入混乱。”
“放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敢保证白氏没有谋反之意吗?”
“陛下,臣敢用这一颗项上头颅来担保白氏无谋反之意。”
“你的头值几个钱,陛下,人心思变啊!”
“好了,闭嘴,让朕好好想想。”
汉帝呵斥住两人的争吵。
闭目思考后,汉帝睁眼下诏道:“即日起,停止整顿吏治,查清贪贿一事,整顿吏治一事交予丞相匡衡,查清贪贿一事交予御史大夫贡禹。
另,文帝时期就已经有过明令,要求地方诸侯不得长时间在京城逗留,白公身为白公国的君主,岂能因为长安之事,放松对白国的治理,责令其快速就封,不得停留。
另,中常侍平恩侯与国有功,又为人清廉,拔为车骑将军,原车骑将军史高,委任大司马大将军。”
如此,白渡被遣返,白克又没有成长起来,又因为平恩侯一案,多名白氏支持的重臣被免职,白氏一族在长安的力量一度陷入低潮。
但是阉宦一派也并没有从中得到多少好处,虽然整顿吏治,查贪议事被制止,但是在被制止之前,还是被白渡等人拿去了多名身居高位和要职的成员。
阉宦和儒臣两败俱伤,外戚成为最大赢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