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秋疑惑不解。
楚仁没有多说,转身离去。
不知是不是老山神是算好他必死无疑,才向天庭上报。
这下这个猎户有很大可能当上山神了。
……
这日清晨,村外。
听到他要离开,村里其他人和王家一家三口都来相送。
楚仁打死狼妖,成了十里八乡出名的赵家村英雄。
“楚大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对于给她讲故事,还救了她一命的楚仁,小丫头不舍的抹着眼泪问道。
“两三年就会回来。
大家回去吧。”
蓝天白云下,望着田埂间道上相聚来送的乡亲们,楚仁笑着招了招手告别。
随后转身和青瑶一起上路。
走到山坳拐角处,楚仁又回头看了眼,那熟悉的田,熟悉的地,熟悉的山。
“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一下要离开,倒真有些不舍。”
“青瑶也想家了。”
一旁青瑶略有感触,想起被逼离开的家。
不过她其实最想的还是三十年未见的娘亲。
“这一去就能见到娘亲了么?”
她望向远处。
“我们走吧。”楚仁笑道。
……
“过了河就是滁县了。”
翌日正午,楚仁站在渡口,目光越过波光粼粼静静流淌的一条大河,遥望对面的滁县。
其实滁县离赵家村并不远。
不到百里路程,他和青瑶尽非常人,很快就到了。
“公子,要不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妾身带你飞过去。”
中间路过一些小县,青瑶头一次距离人世如此近,从繁华热闹的县中而过,一切令她常年在洞中修行的她感到新奇和热闹。
如人一般吃饭、投宿,她还是第一次吃到一种叫冰糖葫芦的东西。
一路走过来,她又放松了许多,这条河并不算多宽,低声悄悄道。
“不用了。”
楚仁笑道。
“过河用不了几文钱。”
都走到了渡口,再找个没人的地方还要再走一段距离。
渡口处,秋风吹过,岸边大片又茂密的芦花随风摇曳似飞雪。
“好漂亮。”
青瑶眼神微微发亮。
在岸边等船的不止楚仁两人,有老有少,一共十几人,还有不常见一个道人与书生。
白面书生一手负在身后,站在前头眺望宽阔的河水,仿佛在沉吟诗作,暗暗不时偷偷向温婉美丽的青瑶投来目光。
楚仁瞥了眼,没有在意。
至于身边的青瑶,更是全被飘动的芦花吸引了注意,往都没有往那边看一眼。
哗啦啦!
几条小船推开波浪,不一会送人过岸的几条乌蓬船驶了过来。
是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还有一条缓慢的渔船。
“老魏头,你这撑船的速度一天不如一天。”
停靠好船,几个船夫站在船头哄笑道。
“我又不载人过河,慢一些也不怕什么。”用头上的渔夫斗笠扇了扇身上的汗,身体干瘪黝黑的老魏头也呵呵笑道。
凉爽秋季里,又是在河面上,居然也出了一身汗,累得不轻,他只好停靠渡口休息一会。
“常言道人生三大苦。
撑船、打铁,卖豆腐。”
楚仁眼神微动。
其实苦的又何止这三样,人活世间从事百业,又有哪一行安享惬意。
“上船了,船满即走,二文钱一位。”
一边招呼行人上船,几个身上无袖短衣露出精壮身体的船夫又调笑道。
“老魏头谁叫你到老了还是一个鳏夫,如果有个儿子,也不至于出来操船打鱼了。”
对此他也没办法,老魏头摇头笑着不说什么。
船满即发,没人想多等,渡口的人都是瞅中一条船上船,坐不下就另一条。
楚仁和青瑶上了其中一条船,书生也跟了上来。
等船的人陆续上船,差不多凑满两船人。
“张四,李六,我们先走了。”
见船满了,河上清风吹过,两个船夫撑起篙杆就要起船。
“等一下。”
一道声音传来,一个中年妇人快步走来,身穿青色粗布衣裳,头上挂着荆钗,虽然看上去有几分面容古拙不苟言笑,却也有几分姿色。
“我有急事要到河对岸过去,出来匆急没有带钱。
船家能否行个方便。”
她声音沉稳,说话条理清晰,让人想到大户人家掌家的夫人。
要驶船的两人一愣,互相看了眼,都不太愿意,语气冷淡。
“没有钱,就回家去拿钱。”
“在这河上渡七人是渡,渡八人也是渡,为何不能行我个方便。”走到渡口边,那妇人再次请求,“有时与人方便也是与已方便。”
船上,和青瑶一起欣赏江上风光的楚仁听到这句话,抬头看了眼对方,暗暗打量。
“我们撑船过日子,如果各个像你一样说有急事要来坐船,岂不是要整日喝风。”
两个船夫不理会就要撑船离开。
“你给我们做一夜的老婆。”旁边的两个休息的船夫看了看妇人的脸和气质,却是开口,揉捏着肩膀,嬉笑着一起调戏道,“便渡你过去。”
“你们爹生娘养,却一点道理不懂,”
遭到戏谑,妇人脸上似乎青一阵白一阵。
“谁教你们一开口就欺辱妇人,整日在河上行船,必遭报应。”
撑船苦处之一就是万一遇上突起的风浪,随时都有翻船丧命的危险,还有整日风吹雨淋,容易得急病死去。
两个船夫听了这话,更是各种龌龊骂人的话一溜说了出来。
“这位夫人,老汉也休息够了,渡你过去。”似乎看对方站在渡口窘迫难看,老魏头擦了擦汗,站起了身憨厚笑道。
“只是这船没有乌蓬,到了河上难免风大。”
“老魏头,你充什么好人。”先前被说的两个船夫深深不爽,感觉丢了面子,怒目而向。
“不要紧,老人家多谢你。”妇人轻声感谢,紧接上了船。
满船的两个船夫见没热闹看了也要走。
“停下。”楚仁忽然开口,“我要换一艘船坐。”
“怎么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