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秋天，前任的凯岩城公爵，泰陀斯大人碰上一头正追逐猎物的母狮。

那母狮也不管他妈的自己是兰尼斯特家的标志，一口咬死了他的坐骑，差点把泰陀斯大人也吞了。

幸亏我爷爷带着猎狗赶到，死了三条狗才把它赶跑，我爷爷还因此少了一条腿。

兰尼斯特赏给他一块领地、一座塔堡，并收我父亲为侍从。

我家的三黑狗旗正是代表被狮子咬死的那三条狗，背景则是秋天的黄草颜色。

猎狗会为人而死，却绝不会骗人。

而且，它一定自始至终正眼看人……”

看着“猎狗”桑铎·克里冈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多米利克无声的笑了。

即便“猎狗”不能消灭“魔山”格雷果，也至少能把他拖住，这样奔流城所面临的压力就小得多了。

但愿“河间箭神”艾德慕·徒利，将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在正面战场上，能够发挥的好点，不至于像剧情里那样一败涂地。

……

“威曼大人求见。”

没等多米利克休息一会，新任的财政大臣就来了。

“请他进来。”

……

“在这个世界上，假如说真有谁用黄金来武装自己，非培提尔·贝里席莫属，而不是詹姆·兰尼斯特。

詹姆·兰尼斯特那套闻名天下的铠甲，不过是镀金的钢板，可小指头……”

胖威曼伯爵滔滔不绝起来，对“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他真是个天才。

“十年前，小指头被艾林公爵安插去某个海关小职位吃闲饭，

结果他反以十倍于其他税吏的收入脱颖而出。

由于劳勃国王花钱很厉害，所以像培提尔·贝里席这种可以把两枚金龙币磨一磨生出第三个来的人，自然成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是小指头一路扶摇直上，入宫不过三年，便已成为财政大臣，列席御前会议。

比起焦头烂额的前任大臣时代，王室岁入是过去的整整十倍……

培提尔·贝里席是变戏法的高手。

噢，他真的聪明。

他不是简单地收取税金，然后将之深锁国库，他的办法多着呢。

他用种种国王的承诺来抵支债款，再将国库里的资金拿去运用。

他购置货车、店铺、船只和房舍，在作物丰收时低价买入谷物，在粮食短缺时高价卖出面包。

他从北方买进羊毛，自南方购入麻布，从里斯进口蕾丝，或储存起来，或四处流通，染色之后，继而卖出。

金龙币仿佛自行繁衍般不断膨胀增加。

小指头放款出去，连本带利收回来……”

“等等，小指头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死人了，威曼大人跟我说这些，难道是责怪我杀了小指头？”

多米利克打断他的话，皱起眉头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整理王国财政报告的时候，发现了前任财政大臣的诸般举措，心生佩服而已。”

胖威曼伯爵笑着解释道。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多米利克竖起一根手指，下令道，“别弯弯绕绕的，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一套。”

“好吧，多米利克大人。

我真正想说的是，我恐怕没有小指头培提尔变戏法的能力，平白就能变出金龙来。

目前君临城海上贸易受限，陆上的所有贸易收入，勉强能够维持收支，但想要供养您的军队，远远不够。

听说您的姨妈，达斯丁伯爵夫人率领一支三千多人的军队，不久就要到达君临。

那可更是火上浇油了，君临城的财政很快会陷入崩溃。”

“我让法务大臣，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筹措了二十万金龙，纳入国库，难道这些钱还不够？”

多米利克说道。

“那终究是坐吃山空，管不了几个月的。”

“孤山岭的贸易收入呢？”

“差不过能供养一半的军队，再多就不行了。”胖威曼伯爵为难起来。

“威曼大人，您有什么好办法？不妨直言。”多米利克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凝重。

“只要能重开君临城的海上贸易，一切困难就会游刃而解，莪们甚至能招募更多的军队。”

胖威曼伯爵说出了自己苦思良久的办法。

“并不是我不想，问题是史坦尼斯的龙石岛舰队封锁了黑水湾，君临的商船难道能插上翅膀飞过去不成？”

“船当然不能插上翅膀，但我们可以让史坦尼斯的舰队，解开封锁！”

“哦？”多米利克抬起头来。

“谈判，和史坦尼斯议和。”胖威曼伯爵言简意赅道。

“我们可以暗中派出使者联络史坦尼斯，表示愿意背地里支持他争夺铁王座，要求就是解开黑水湾的水上封锁。”

见多米利克露出思索的表情。

胖威曼伯爵添油加醋道：“只是暗地里支持，明面上我们的旗帜，仍然是乔佛里·拜拉席恩。”

“如此一来有两个好处。”

“说。”多米利克顿时来了兴趣。

“一者，万一史坦尼斯真的打败了蓝礼，然后挥军直取君临，我们便多了一条退路。”

“二者，史坦尼斯大概率会败于蓝礼之手，那么我们的承诺根本不需要兑现。”

“不论，二鹿究竟鹿死谁手，我们眼下需要的是海上贸易，以及发展壮大的时间……”

胖威曼伯爵的一番话，让多米利克陷入沉思。

“可是史坦尼斯那块顽石，他会同意谈判议和吗？

万一他让我出兵帮他对付蓝礼，那我怎么办？”

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道。

“这就更好办了，您可以找理由推托，也可以率领军队一直‘在路上’……反正急得是史坦尼斯。

不论史坦尼斯同不同意议和，我们没有任何损失，何不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