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约有何良策?”
姜维兴奋地道:“不如趁魏军不知我军拥有炸药这一强大武器,精选一千忠义死士,由我率领,只携五日粮食,沿北边的伏牛山南麓山路一路东行,趁其不备,用震天响炸毁宛县城墙,占据城池。”
“一旦夺城成功,司马懿必仓皇退军回援。丞相便可轻军南下,与陆逊会师襄阳,南北夹击之下,襄阳必不能守,如此一战可定矣。”
诸葛亮寻思片刻,还是拒绝了姜维的提议:“如此一来,你这一千死士,怕是有去无回,还是再等等看吧,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行此险棋。”
吴懿兵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北线的潼关战场。
依照诸葛亮的命令,北线的主要战略目标,是牵制曹真和张郃不能南下支援,同时防止并州的匈奴人再次渡河进攻河西的冯翊郡。
赵云背疮虽然已经渐渐愈合,但毕竟年纪大了,经此重创,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精力不继,就命周默代行全军指挥之权。
而张嶷,王平,马谡,孟获,朗路等将领,都称得上是周默的嫡系部队或兄弟部队。
外间多有传言,因为周默被贬,这些将领遭到连累,不受重用,所以才被发配来守北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役的重点是襄阳,是南阳,即便成功守住潼关一线,放眼整个战局,也算不上什么大功劳。
对周默这个军衔不如他们,却来指挥他们的人,一众将军非但完全不反感,反而个个欢欣鼓舞,摩拳擦掌,只希望周默能像当年在南中、在长安一样,再次带领他们,建立奇功,震慑天下,一扫往日之阴霾。
张嶷道:“将军,吴将军兵败武当,丞相大军在南线受阻,陆逊首鼠两端,不肯出力。放眼整个战场,如今已经陷入僵局,是该看我们表现的时候了。”
马谡道:“思潜贤弟领军作战,我是佩服的。我马谡这条性命,也是思潜所救。谡唯将军马首是瞻!”
孟获和朗路身为周默亲属,又是南人,周默遭到贬黜之后,二人一直在军中备受排挤,郁郁不得志,如今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有王平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道:“我王平能有今日,全赖周将军的恩德,虽死无以为报。只是,丞相只命我们固守此地,听你们的意思,却是别有所图啊,你们究竟是想干吗?”
周默笑了笑,反问道:“诸位觉得,我们这些人,在这样的战场局面之下,除了固守,还能有什么作为?”
王平道:“莪觉得,我们可以尝试拿下潼关。潼关乃关中之门户,地势险要,一旦拿下,对于防守东来之敌,无疑有极大的便利。”
王平话音刚落,周默、马谡、张嶷便哈哈大笑起来。
王平有些羞赧地道:“你们笑什么?”
马谡道:“王将军之谋,未免也太过保守了。曹真当初强占潼关不退,不过是为了占为桥头堡,以反击关中。潼关之险要,指的是阻挡自东边来犯之敌,而一旦我军从西侧进攻,以潼关之地势,绝不是久守之地。”
王平道:“这道理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潼关容易拿下,距离又近,我们便顺手拿下。若是再大军东向,深入魏境,怕是有违丞相的命令啊。”
“王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毕竟,机会往往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可就太遗憾了。若是有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却只拘泥于丞相的军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实在有违丞相往日的敦敦教诲。”
马谡说着,站起身来,手指地图道:“依我之见,我军拿下潼关、蒲坂津之后,当趁势攻入河东,河东郡闻喜、安邑二县,皆是曹魏屯田重地,如今青苗刚刚长出,一旦破坏,今年就已经错过了时节,必不能再种。我们只需轻兵直进,破坏曹魏农田,而魏军必将屯田民撤入县城,据县城而守,届时,只需用几发震天响,炸毁城墙,魏军必然溃败,我们便趁势入城,尽可能多的带回屯田民。”
“我这个方略,几乎万无一失,唯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得快,越快越好。一旦拿下潼关,便要迅速渡过黄河,进攻河东,倘若迁延时日,曹真缓过神来,必将撤走屯田民,我们的成果,便要大打折扣了。”
河东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曹真若丢失潼关,只会往洛阳方向退军,而绝不会渡河北上,所以马谡之计,的确是可行的。
王平点了点头道:“幼常此计,虽然有些冒险,但多半可行,我支持。”
张嶷道:“我也支持。”
众人看向周默,周默却是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马谡道:“思潜,你为何不说话?我这计策,难道不好吗?”
周默道:“你这计策,非常好。”
“既然非常好,就报给赵将军,依计行事吧。”
“但是,”周默道,“还不够大胆。”
马谡笑了笑道:“思潜啊,不是我马谡不够大胆,而是潼关以东,弘农,河东二郡,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即便全都占领了城池,只要曹魏出兵反击,我们也得退回潼关来守。毁坏青苗,劫掠屯田民,已经是我能想到的获益最大的进攻方式了,别无他法。”
周默却是反问道:“潼关以东,难道只有弘农、河东二郡吗?”
马谡道:“不然呢?北有中条山,南有熊耳山,两山之间,夹着黄河谷地,只能往东。而再往东走,就是函谷关了。难不成,你还想叩关函谷,进攻洛阳吗?”
周默笑了笑道:“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的想法,就是进攻洛阳,直取曹叡狗头!”
“什么?!”
周默一言既出,四座皆惊。